幾天之後,會合了克勞澤,徐永昌帶領北方軍政府第二個代表團秘密訪問德國。
他們所行的唯一目的,就是將已有的中德貿易進一步擴大,從純粹的礦產資源商業交易,擴張到軍事裝備和技術交易領域。為此,尼森公司的代表也在代表團中隨行。不過非常顯然,新上台的德國社工黨對猶太人非常不滿,尼森伯姆也就不能親自前往了。
鄧寶珊帶著作為大本營總預備隊的中部軍團開始了行動。
大批的軍車、坦克、火炮以及後勤補給,湧上了東去的貨運列車,跟著滿載著官兵的客運火車後麵,風馳電掣般地向著漠南駛去。
熱河省府承德都統府門前,八十多輛軍車一溜煙地排在大街上,等待著從府邸裏搬出來的各種貴重物品以及鴉片。
“少爺,剛到承德的各個旅都缺槍少糧,彈藥更是不足。日本人眼看就要打過來了,能否調一些汽車營的軍車,出動運送輜重彈藥。”一名東北軍軍官低聲下氣對著一名年輕人苦苦哀求。
年輕人大怒,直接就一腳將軍官踢了一個跟頭,“那些大頭兵關我屁事,我家的財產少運了一箱,我就槍斃了你。”
軍官猝不及防,被踢倒了地上,漲紅了臉爬起來,卻不敢繼續爭辯了。
驕狂的年輕人也不再理會,隻顧催促手下的護衛,趕緊將那些鴉片裝箱。
想了一會兒後,軍官鼓起勇氣,跑進了都統府,找到了熱河都統湯玉麟。
同樣的話題,端著茶杯咪了一口茶,湯玉麟麵無表情,隻是說了一句,“知道了,下去吧。”
心涼了半截的軍官,怎麼走出都統府都不知道了。
還沒有全部裝完,熱河最高長官湯玉麟忽然從府邸裏,慌裏慌張地跑了出來,急匆匆鑽進一輛小轎車,腦門滿是汗水,不複剛才的鎮定自若,“快,快,快,日本人就要來了,我們趕緊進關。”
直屬的護衛隊坐上十幾輛轎車和七八輛卡車,護著湯玉麟和他的兒子,也就是那個年輕的少爺,趕緊離開承德往長城關內駛去,後麵那些八十多輛裝好或沒裝好的軍車,亂七八糟地跟在後麵。
沒有聽到一槍一炮,也沒有看到一個日本鬼子,所有承德城裏的老百姓和駐軍,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最高長官倉惶逃離,亂哄哄的車隊不停地按著喇叭,生怕全熱河人不知道湯玉麟已經棄城而逃了。
承德駐軍看看自己手中沒有幾顆子彈的步槍,都是啞然無語,心中不禁惶恐起來。
半個小時後,擔負承德防務的所有東北軍士兵一哄而散,夾雜在逃難的老百姓之中跑得無影無蹤。
再過了半天,一百二十八名日軍騎兵,作為進攻部隊的前鋒,小心翼翼地到達承德附近進行火力偵察。結果,神情緊張的日軍騎兵中隊,一直衝進承德的都統府,也沒有撞到任何一個抵抗。
帶著一股不可思議的表情,日軍中隊長派人向大部隊報告,騎兵中隊已經攻陷了熱河省府承德。
提早跑路的湯玉麟依然是黴運當頭。
就在日軍完成一百二十八名騎兵占承德壯舉的時候,眼看就要入關的湯玉麟車隊居然遭到了伏擊。
幾聲爆炸過後,載運財寶的軍車車隊首尾頓時就被炸坍了,整個車隊亂成一團。
重機槍的掃射馬上就封住了更前麵的護衛車隊通道,隨後讓風聲鶴唳的湯玉麟驚恐的事情發生了,居然有炮彈不停地落在了護衛車隊和運輸車隊之中。
肯定是日軍關東軍追來了,聽到密集的炮擊後,趴在小轎車座椅下的湯玉麟惶恐地下令,“走,走,走,不要管後麵了,我們走。”
護衛車隊頓時重新啟動,拋棄了後方的運輸車隊,直接逃之夭夭。
十幾分鍾後,前後被堵的運輸車隊扔下武器投降。
公路兩旁衝出來很多精壯的漢子,利索地收繳了俘虜的武器,又指使俘虜趕緊將部分物資轉移到完好的卡車上。
又過了個把小時,湯玉麟從關內東北軍借來的援軍,氣喘籲籲,小心翼翼地接近了這片被伏擊地域。
現場隻剩下那些被收繳了武器的東北軍士兵,很是無奈地蹲在地上數螞蟻,旁邊還有十幾輛依舊在熊熊燃燒的卡車,這些車上裝的都是鴉片。
按照這些士兵的說法,伏擊車隊的不過是幾百號人的東北胡子,隻不過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些地雷、重機槍和兩三門迫擊炮罷了。
湯玉麟湯大帥當場就吐出一口淤血,心中無比鬱積。他自己也知道,說不定那些武器就是熱河潰散的守軍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