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初晨,霧水依然十分濃厚,尤其是在湖泊旁的伊爾庫茨克。
城池西側數十公裏遠,就是遠東共和國據壕死守的三道縱深防線了,隻是最前沿的一道戰壕被戰火久經摧殘,早就殘破不堪,最多隻能算是一道有眾多火力點的警戒線罷了。
白俄軍保爾士官看著觀察哨外麵濃重的晨霧,視線很差,隻好不滿地嘀咕了一陣子,隨手拿起一瓶伏特加,狠狠地嗆了一口。
濃烈的伏特加,頓時讓保爾士官鬱悶的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
伊爾庫茨克防線已經好幾年沒有開戰了,不少潮濕的塹壕內都發出了黴爛的氣息。但是令保爾非常不滿地是,短暫的和平卻沒有給遠東共和國帶來富裕的生活,看著背包裏堅硬如石塊的黑麵包,他不由咒罵了一通仿佛如吸血鬼的北方軍政府。
遠東共和國人口已經超過一千五百萬,還得到了仇恨蘇俄的西方列強大力支持,但是卻依然沒能集聚起足夠的財富,因為大部分的國家財力都用在購買北方軍政府半強製輸送的那些軍火彈藥上了。
北方軍政府成為了白俄百姓心中仇恨的第二對象,僅次於不把人命當回事的蘇俄了。
把手中的酒瓶放在觀察哨的窗口,保爾籲了一口氣,準備叫醒手下換班了,“伊萬,該死的,起來換班了。”
躺在低矮的彈藥箱上打呼嚕的伊萬翻了個身子,居然沒有在狹窄的木箱子摔下去,顯然是絲毫不理會。
保爾也不客氣,一腳就踹了過去。
哎呦一聲,被踢中背部的伊萬,疼痛地一躍而起,馬上就看到了怒目相視的自己保爾士官,隻好訕訕而笑不敢爭辯。
叫起來伊萬,保爾自己就躺了下去,先假寐一段時間再說吧。
啪地一聲,伏特加的酒瓶摔在了地上,碎成了無數塊,濃烈的酒氣頓時彌散開來。
保爾大怒,爬起來就罵,“伊萬,你幹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伊萬大聲爭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烈的震動從地表傳了過來,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了。
保爾顯然不是伊萬這種新兵蛋子,馬上警覺起來,一把拉開伊萬,搶到潛望鏡麵前就朝西邊看去。
天哪?!
一輛接一輛的坦克,間雜著大量的裝甲車,刷著鮮豔的紅星標誌,鬼使神差地從近在咫尺的晨霧中鑽了出來,眼看快要衝到一線戰壕了。
猛然間如墜冰窟的保爾,僵硬地扭過頭來,艱難地說了一句,“打電話報警,敵軍坦克進攻。”
話沒說完,鋪天蓋地的炮火就覆蓋了前線第一、第二道戰壕。
民國二十二年深秋,北方軍兩個軍團在東北和日本關東軍大打出手的時候,蘇聯紅軍突然發起大規模進攻,新組建的蘇聯紅軍第十一坦克軍如摧枯拉朽之勢一舉突破縱深三道防線,將戰火徑直燃燒到伊爾庫茨克城外。
蘇聯人新成立的坦克軍,一般編成有二個坦克旅、一個摩托化步兵旅,以及少量直屬部隊等。而每個坦克旅,由三個坦克營、一個摩托化步兵營,以及工、輜、炮兵各一個營等部隊組成。
蘇軍坦克部隊的基本編製,與西方普遍采用六輛的坦克排不同,采取了五輛坦克編為一個坦克排的基本組成,如果使用重型坦克,這個基數還被降至為三。中國和日本的坦克基本編製,卻是四輛坦克為一個排,日軍叫坦克小隊。
每個蘇軍的坦克連下轄三個坦克排,每個坦克營轄三個坦克連,大約五十五輛坦克左右。每個坦克旅中編成的坦克就將近兩百輛了,還有近三十輛裝甲車和近五百輛汽車卡車,以及一個營火炮支援部隊等。
遠東共和國的白俄軍在伊爾庫茨克外圍遭到慘敗的根本原因,是緊急出動反擊的雷諾輕型坦克完全不是蘇俄軍新列裝的T-26坦克對手。
這些剛剛定型生產的T-26最初型號,采用的雙炮塔結構,一門37毫米火炮加上一挺7.62毫米機槍,全重絕對低於十噸,裝甲也不過15毫米,越野速度達到了15千米每小時,最高時速可以達到30千米。
而移交給遠東共和國的舊式雷諾輕型坦克,雖然火炮口徑也是37毫米,但是最大時速不過10千米而已,相對於T-26簡直就是緩慢的活靶子了。
緊急出動的白俄軍三個輕型坦克營一百五十多輛雷諾輕型坦克,不到半個小時就被蘇俄正麵攻擊的一個坦克旅給全部摧毀殆盡,T-26坦克損失不過十餘輛而已,連帶著後麵的摩托化步兵營就一窩蜂地衝過了三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