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火車站是華國最大的火車站,一出站一行人就被闊大的廣場給震住了。
“老天,這地大的,整個永安鄉的穀子都能曬下了吧。”秦大娘率先發出驚歎聲。
“那讓你家的穀子坐了火車來曬唄。”張仙玉嘻笑著拍著秦大娘的肩膀說道。
“那不成,火車票多貴啊,那些穀子還不夠車票錢呢。”
藍玉煙聽著眾人的讚歎心中亦是感慨。
前世的四年後的她第一次趟上東市火車站,雖然也很大,但是隨著打工的人越來越多,火車站廣場將不再像今天這麼空曠,而是人頭攢動,到處都是背著行囊的異鄉客。
真好啊,趕上了早班車,還可以一睹東市火車場最寧靜的時刻。
一行人從廣場上走過,遠遠的便能扣到兩邊商店裏傳來的音響聲。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你 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恢宏的火車站廣場,綿綿的情歌,就像陽剛的男人和溫情的女子親密的組合在一起,所有人都呆住了。駐足在廣場上,聆聽著美妙的音樂。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藍玉煙望著高闊的藍天,心不由自主的飛向京都。
鳴遠,十幾年後你還能記住小鄉村裏與您匆匆相逢過的女孩嗎?
她抬手不自覺的握住衣服裏的懷表。
隱隱約約中,藍玉煙突然聽到一個焦灼的男子聲音。
“鳴遠,我都讓你從海市直飛法國,你偏要來東市,看吧,臉色慘白,兩腿虛浮,你這個樣子,我真不放心你去法國了。”
是李修遠的聲音!
緊接著又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修遠哥,你怎麼比我媽還囉嗦,我隻是想在去法國之前,看看國內的製衣技術達到什麼水平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嗎?”
鳴遠,是上天怕你忘了我們的約定,所以讓我們又見麵了嗎?
藍玉煙猛地轉頭,隻見火車場大門處,一個高瘦的青年正推著個輪椅走出來,而輪椅上會著的赫然是陸鳴遠。
“鳴遠哥哥!”藍玉煙拔腿就跑,風一般的來到陸鳴遠麵前。
他坐在輪椅上,正扭頭跟後麵的李修遠說話,突然聽到女孩清脆的聲音,怔了下,久久的不敢回頭。
怎麼可能,玉煙那丫頭怎麼可能會在這裏?
陸鳴遠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自嘲的笑了笑。
他的臉色那樣蒼白,白到近乎透明的可以看見底下青色的血管,連帶著笑容也顯得虛浮飄渺,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似的。
“鳴遠哥哥!”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閻王爺才奪走了你的健康,對不起!
眼淚滾滾落下。
陸鳴遠終於轉過頭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她長高了、黑了、瘦了,頭發還有些亂亂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惟有一雙眼睛依舊如寶石般閃閃發亮。
“玉煙,原來你來了東市,難怪我寫信……”他話還沒完,藍玉寧突地跑過來打斷了他。
“鳴遠哥哥!”她甜甜的喊了一聲。
陸鳴遠隻好止了話頭,和藍玉寧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