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聲音輕淺卻有力,一字一句敲進淩雪霏的耳中。
也許吧,一開始聽說連教授欽點了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女孩進服裝學院的時候,尤其還聽說這個學生根本不懂油畫,隻是塗鴉了幾筆就得到了連爺爺的認可。
她當時就覺得心理酸酸。然後又有人跟她說連友歲根本不是按著招生標準錄取藍玉煙,而是藍玉煙使了見不得人的法子投機取巧才被錄取的。
她就更加憎惡這個沒有見過麵的藍玉煙了。
等到她進學校來,劉香玉又那樣剃頭擔子一頭熱的又是問路,又是給梨,她就更加認定這種諂媚的小人不是好人。
直到陸鳴遠也不理自己,而天天和她在一起,淩雪霏徹底的失去理智。她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藍玉煙身上。
“可是你這樣針對我的結果呢,最終倒黴的都是你自己。你想過為什麼嗎?”藍玉煙看著繼續問道。
“那是因為你太有心機。”淩雪霏惱怒的回道。
“你錯了。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把你的針對當作一回事,我從來沒有忘了我自己本來該做的事。可是你呢,這個學期已經過去大半了,你每天都在做什麼?”
“我……”
“你是連教授親自教出來的,你的基本功遠在我之上。而我……你說的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會的不過是些從母親那裏學來的野路子,可是為什麼我能不斷進步,而你卻越來越倒黴?就連製作演出服這樣的事,學生會也找我不找你。”藍玉煙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淩雪霏被問住了,這些問題她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隻是身邊的同學老師都在誇藍玉煙,她一聽就生氣,越生氣就越不理智。
“因為你把心思都用在對付我上了,而忘了你自己該做的。藍玉煙隻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真不值得你堂堂淩大小姐費心思。”藍玉煙看著她手上的傷,又說:“以後少做這些傷人又傷己的事吧。”
若不是看在陸鳴遠的麵子上,她才懶得說這些呢,畢竟陸鳴遠有心疾,不能受太多的刺激。若是自己總和淩雪霏針鋒相對,肯定會讓鳴遠哥哥擔心。
淩雪霏張了張嘴,終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藍玉煙深深的看她一眼,拉了她繼續往醫務室走,這一次淩雪霏竟然老實的沒有咒罵和反抗,聽話的跟在她身後。
這一次淩雪霏徒手砸窗戶傷的可不輕,手背上被拉開了一條好長的口子,縫了六針。幸好沒有傷到血管,要不然更加嚴重。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前幾天才傷了一隻手,現在又傷一隻手,你兩隻手都不要了啊,這馬上就要準備期末作品了,你兩個手都傷了,還怎麼完成。”校醫也算是看著淩雪霏長大的,搖著頭不無擔心的說道。
“不做就不做唄,期末考而已,又不是畢業考。”淩雪霏這會也很後悔,卻倔強的不肯服軟。
“你呀!”校醫歎了歎氣,將裝著藥品的紙袋子遞給她,“按著上麵寫的時間吃藥,每天上午過來換藥。”
校醫雖然一臉無奈,卻又有幾分寵溺的細細交待。
藍玉煙不由的心生好奇。
要說這個淩雪霏驕橫跋扈,惹事生非,師生們應該很討厭她才對啊,隻是從連教授,到下麵的老師,還有校醫每個人都對她很寵溺。她之所以這麼囂張,與老師們的縱容也有很大關係。
隻是這些老師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難道是傳說中的捧殺?
真是前世宮鬥戲看多了。
藍玉煙自嘲的搖頭。
“同學,你怎麼還不走呢?”校醫看到藍玉煙坐在椅子上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奇怪的問道。
“哦,這就走!”她急忙起身出了醫務室。
雖然藍玉煙當眾幫淩雪霏澄清了,但是仍有些過去被淩雪霏欺負過的人,在傳那些消息,且越傳越離譜,到後來變成了淩雪霏素質極差,有當眾解所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