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歲時認識他,這是他們第二天次這樣近距離的相處。而兩次都是在醫院裏,第一次是在東市她差點被拐走之後躺在病床上,他來看她。
原來隻有自己病著可憐著,就能得到他的親近。
林玉寧突然無比心酸,眼淚如開閘的水不停的流著。
陸鳴遠從小就是個敏感的人,他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林玉寧的目光一直感覺得到。
他有些討厭這種被盯著看的感覺,但是睜開眼更不知道怎麼跟她溝通。隻盼著她快些輸完液,送回家就算了。至於她以後會怎麼樣,他無能為力。
一直到淩晨兩點多,林玉寧終於輸完液了,燒也退了。
陸鳴遠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冷漠的說:“醫院說你記得按時吃藥,過幾天就沒事了。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便要離開。
“鳴遠!”林玉寧拉住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我,害怕!”
“對不起,你知道我身體本來就不好,因為你已經嚴重影響了休息。現在既然你已經沒有了危險,我也該回去。還望你好自為之。”
“你就這樣討厭我嗎?我……”林玉寧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我,我知道當年我不該藏你寫的信,也不該把玉煙的裙子弄壞。隻是我太嫉妒了,我,從來沒有人像你關心玉煙一樣關心我。”
她哭著,可憐兮兮的說。
“這不是你犯錯的理由,也不是我必須原諒你的理由。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也離陸家遠一點。”陸鳴遠冷冷的說道。
同情歸同情,但是不代表可以做朋友。
林玉寧如遭雷擊,張著嘴巴,久久的才請求道:“可是我無處可去,我,我的東西都在陸家。能不能讓我住完今晚,我明天就走。”
“好吧。”陸鳴遠扯回手,大步的出了醫院。
林玉寧也趕緊穿鞋跟上,一起回到陸家。
車子再次駛進陸家大院,卻不想,陸家燈光大亮,陸家長輩全部都起床了,看到陸鳴遠和林玉寧進門,緊張的迎了過來。
“鳴遠,你沒事吧,好好的怎麼又去醫院了,你哪裏不舒服,快,告訴奶奶。”白青鳳拉過陸鳴遠,緊張的上上下下打量,確認他沒有大礙,才微微的鬆一口氣。
眸色一轉,又恨恨的說:“真是吸血的資本家,光顧著自己賺錢,一點也不愛惜員工的健康。”
原來陸家長輩以為是陸鳴遠身體不舒服進了醫院,所以這般緊張。
陸鳴遠剛想解釋,一旁的林玉寧小聲的說:“白奶奶,陸爺爺,叔叔阿姨,你們誤會了。不是鳴遠不舒服,都是玉寧不好……”
白青鳳卻是打斷她,“玉寧,你就不要替他掩飾了。鳴遠的性格我們還不知道嘛,最是講信用,既然接下這個工作,就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完成。哪怕身體扛不住了,也不告訴我們,就怕我們不喜歡那個藍玉煙!”
“白奶奶,真的是因為我。”林玉寧急切的解釋。
白青鳳卻是一臉的不相信,質問道: “因為你?那你倒說說,你哪不舒服了,卻不與我們大人說,偏偏告訴本就不算健壯的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