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玉:“你可是香江集團內陸分公司的總裁,要找夫人,那還不得排著隊讓你挑啊。”
陳國富當即反駁,“那臨時找的,一看就是找來湊數的。”
“可不臨時找,哪裏還有老相好啊?”劉香玉說到這裏,笑著斜一眼藍玉煙,分明在指責她現的也是餿主意。
這時候田蘭走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說:“所以啊,要給國富找夫人啊,還是是老熟人,怎麼地也得認識的時間和藍仙娥差不多,這樣才有說服力。”
“那就難辦了,當時我們一起辦廠,是有好多大姑娘,可是六年多過去了,也差不多結婚生子,就隻有一個朱大娘算是單身吧,可是朱大娘……”
“媽,你胡說什麼呢,外婆比陳叔叔大十幾歲呢。”藍玉煙忙地打斷她,埋怨道。
陳國富也是一臉幽怨的樣子。
“那就沒人了。”劉香玉懊惱的說道。
“你啊!”田蘭搶過話頭。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禁了聲。
藍玉煙、陳國富和田蘭則緊緊的盯著劉香玉看,後者麵上一陣怪異,“胡說什麼呢!”
說完扭身就走了。
陳國富則一臉失望的樣子,田蘭同情的拍拍他的肩 ,也跟著走了。
藍玉煙無奈的聳了聳肩,“陳叔叔,我們隻能幫你到這了。”
說完,也無奈的走開了。
劉香玉回到房間,神情說不出的難過。
她來到陽台上,看著城市的夜色。
這處房子是剛剛來到京都時買的,當時這一帶剛剛開發,到了夜裏就連路燈也沒有幾盞,不過三年時間,就熱鬧的跟市中心一樣,到了夜裏,燈火璀璨,路上乃至到了深夜也依舊車流不息。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荒蕪的郊野成了繁華的城市,嘀哭的嬰孩也成了能夠獨擋一麵的青年,而那個分別了九年的男人卻再也看不到這似錦繁華與美麗容顏。
建國,怎麼你就不在了呢?
她看著城市被燈光染成黃灰色的天空,喃喃的說道。
九年時間,世界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她總覺得,與藍建國結婚的日子就在昨天。
他是永安鄉第一個大學生,品行高尚,才華橫溢,容貌也是上層的,卻偏偏娶了自己這個目不識丁的村姑。但是他並不嫌棄自己,總能找到理由誇自己。
說她的針線活好,縫出來的衣裳比城裏成衣店賣的還齊整舒服,說她的飯好吃,他吃一輩子也不膩,還說她勤快能幹,就一個人將學校裏裏外外打掃的幹 幹淨淨,養出來的豬又肥又健康。
那是一個嚴重重男輕女的時代,所有頭胎生了女兒的,都挖空心思的要再生,隻有藍建國抱著小小的玉煙愛不釋手,說隻有她這樣漂亮的媽媽才能生出那樣漂亮可愛的女兒,說這輩子隻要有她們母女就夠了。
如今想來,他們在一起的那八年,竟從未紅過臉,吵過嘴,從他的嘴裏說來,她劉香玉簡直是完美。
這世上再找不到一個像藍建國那樣對她好的男人了。
他不在了,她的心也跟著去了,再不想有誰來代替他的位置。
“那個,田蘭和玉煙說著玩的,你,不要生氣。”陳國富不知道何時來到身後,很是歉意的說道。
劉香玉轉過身來也,奇怪的看著他。
陳國富指了指房門,“那個你門沒有關,我看燈還亮著就進來了。”
劉香玉笑笑,“沒事。”
“看什麼呢,這麼晚還不睡?”陳國富看了看窗外,關心的說。
劉香玉轉過身,重新看向夜空,不無傷感的說:“傳說,人是有靈魂的,好人死了,靈魂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可是現在城市的燈這麼亮,星星都看不到了。”
陳國富愣了下,“雖然看不到星星,但是星星一直都在,無論天晴下雨,隻要找到也合適的機會總是能夠再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