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鳳對走散的女兒牽掛掛肚了一輩子,如今已經知道結局,雖然心中仍有遺憾與痛苦,卻也莫可奈何。
含淚點了點,“你說的對,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們都要好好的。”
“好了,都說時間不早了,你就不要講這些了。我們回家吧,再不走,就隻能在醫院裏團年了。”
陸淩修拍了拍老妻的肩膀,男人對於親生骨肉總是比女人少了一份骨肉相連的情意,故而雖有些傷感,卻也不像白青鳳那樣激動。還是非常理智的。
在他的安排下,一行人終於回到了陸家。
陸家是非常民主的家庭,家中上下隻有上下屬之分,沒有主仆之別,所以大過年的,這大宅裏的工人也都像企業裏的一樣該放假的放假。
而琴嫂在陸家工作近三十年,本身親屬也都在京都,早就像一家人一樣。所以老早的帶著一家老小來到陸家,像往年一樣與陸家上下一起團年,同時也能幫忙料理一下家務。
畢竟這陸家情況特殊,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以前的時候,陸振邦夫妻過年都是在部隊裏的,也隻有今年情況特殊,全部回了京都。
所以琴嫂一家早就習慣了過年來陸家。
故而當一行人回到陸家時,琴嫂和她的女兒兒媳早就做好了兩大桌的年夜飯,幾家人並作一起,二十來號人,熱熱鬧鬧的過了大年。
席間,白青鳳免不了又哭了幾回了,惹得琴嫂又跟著哭了一番。
田蘭其實與田二姐的相處並不久,少時田二姐已經成年,忙碌於工作,後來二姐被關押,而自己則被養母抱到鄉下撫養,為了她的安全,雙方完全斷了聯係。直到平反,而那時田二姐已經神經失常,大部分時候都是糊塗的。
少數清醒時,講的話也是邏輯混亂。
卻是反反複複的跟田蘭道歉,說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拖累了父母,要不是他們顧著自己,也不會早死。
田二姐的餘生都活在對田家父母的虧欠中。而田家父母又覺得是自己的資本家成份,害了養女。
白青鳳聽了這些話了,再次愧疚不已。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聽信了別人的話,誤以為甜甜早就被敵軍殺害了,我也不會錯過這麼多年。是我腦子不靈光啊。”白青鳳自責的哭起來。
眾人免不了又安慰她一番。
“外婆,由此可見,這麼多年,你真的是誤會福西人,也誤會了田老先生。”李修遠腦子活絡,將白青鳳從悲痛自責中引入現實。
白青鳳也是敢做敢當的性子,當下承認錯誤,“是,我的錯。玉煙,對不起,我以前不該那樣對你的,我……”
“您也是愛女心切,我不會怪你的。”藍玉煙誠實的說。
隻要白青鳳不再反對她和陸鳴遠就好,至於其他的,她並不想在意。
“好孩子!”白青鳳動容的拉住他。
“外婆,別光說人家是好孩子啊,得來點實際的呀。”李修遠打趣道。
白青鳳微微一愣,似乎沒明白過來他所說何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