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地反常了。
反常到她都不認識他了。
自從認識他以來,他一直是高高在上,成竹在胸的模樣。而這兩天,卻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難道他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是陸鳴遠的案子終於有了對他不利的證據?
他,終於有倒台了嗎?
這個問題一出現腦海裏,林玉寧的心情更加的不安起來。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林昆真的倒台了,雖然這是她一直在盼望也在籌謀的事。
然而,他若真的倒了,那麼她所有的生活也會跟著亂套。
她突然害怕了,害怕那還沒有到來的驚天巨變。
林玉寧滑坐到地上,手裏的碗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也沒有察覺。
她滿心裏都是對未來的恐慌與擔憂。
六年了,雖然這六年沒有一天是她真心實意想過的日子,可若是真的不存在了,她又覺得是那樣的失落。
就好像誰過的,即使在廁所裏呆久了也能習慣屎的味道。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習慣了林昆的禁錮了嗎?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林玉寧失魂落魄的站起來。
林昆在大宅裏一連呆了三天,不是在臥室就是在書房,除了吃飯這些必要的溝通之外,他幾乎不與其他人多說一句話。
然後便在初三下午這邊,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又走了。
整個大宅又平靜下來,平靜的就像風暴將要來臨的天空,雖然雲彩依舊,卻充滿著讓人窒息的壓抑。
整個新年林玉寧都在這樣忐忑不安中度過。一直到林昆離開,她終於熬不住了,決意去一趟陸家,親自去打聽一下,是不是真有對林昆不利的證據。
這個新年,是藍玉煙重生之後最快的新年。
不僅多了陳國富這個繼父,還能和陸鳴遠名正言順的在一起除舊迎新。又能與肖婷、李修遠和陸鳴天幾個吃喝玩樂,這日子過得簡直快活賽神仙。
這一日,五人又聚在一起打撲克。
因著多了個人,便說輸了的那人退場。
因為陸鳴天最小,打牌技術肯定不如其他四人,而陸鳴遠從來沒有玩過牌,所以這兄弟倆總是輸的那個,總是輪著被p下去。
把另外三人樂得不行,而這兄弟倆也樂觀,一副越挫越勇的愉快樣子。
歡聲笑語便不停的從書房裏傳出,感染的客廳裏的大人們也笑眯了眼睛。
“真好啊,這屋子裏真是太久沒有聽到這麼多的笑聲了。”陸振風由衷的感慨道。
王俊豔和陸振邦以前都是來去匆匆,基本上吃個團年飯就帶著陸鳴天回部隊了,陸鳴遠又時時病著,這大宅裏也就隻有李修遠插科打諢。
然而白青鳳和陸淩修又慣來嚴肅,故而這笑聲實在不多。
難怪陸振風這般感慨。
“是啊,媽,這個藍玉煙還真是個開心果,跟誰都處得好。就連鳴天都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得歡。”李向陽也跟著誇讚起來。
白青鳳聳了聳眉頭,言不由衷的說:“都說是個小孩子嘛,小孩子不就是要吃要玩,有什麼稀奇的。”
嘴上雖然說這樣說著,但是眼中卻禁不住的流露笑意。
醫生說了,陸鳴遠的身體就是寬心,隻要心情好,這病就沒什麼耽誤的,若是心情不好,就會加重病情。
這話倒真是不假,藍玉煙在的這幾日,鳴遠的氣色確實好了很多。
“說到這個吃,我倒是想起來了,琴嫂,我不是從法國帶回好幾本食譜和烹飪器材嘛,你研究的怎麼樣了,不是有什麼下午茶甜點的嘛,不如給我們做幾道,正好讓孩子們也嚐嚐。”
李向陽突地轉移話題。
琴嫂笑盈盈的說:“啊,那個啊,都是年輕人的東西,我這老太太老花了也看不懂,倒是讓我兒媳婦琢磨了下,我這就讓她試試手藝。”
“行!”
李向陽點點頭,拉起陸振風說:“我們也去研究一下,聽說這個外國人的烘焙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