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四感到一股暖意撲麵,身子隨著某種液態微微浮動,背脊有股涼意,蘇四微微用手指試探了下,像是在一片湖中。
緩緩睜眼,陽光有些刺眼,此時是正午時刻。
蘇四看了看周圍,有些不知所措,此時他上半身在岸上曬著太陽,下半身浸在水中已有些浮腫,周圍偶爾路過一兩個丹峰弟子,見蘇四都是一陣偷笑,以為這是個傻子。
蘇四連忙爬起來,打了個寒顫,順著湖邊,往自己住處走去,腦中不斷回憶為何自己會在這湖中。
“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蘇四不解,昨日明明坐在床榻上修煉,為何醒來時卻到了河邊,即使是有人將自己挪至此處,應該也有動靜才對,可蘇四就如同睡了一覺醒來。
沿著湖岸一路,偶爾聽到幾名弟子在談論什麼,好似關於一個叫嚴懷的丹峰弟子,蘇四拋去猜忌,回到自己住處。
身上的製服已經濕透,聞起來還有股腥味,蘇四換了套衣衫,打理了一下行頭,準備出門找胖子,卻聽到屋外人聲嘈雜,而且越來越近。
“你確定昨日丹峰來了個新弟子?”
“嚴懷師兄,我確定,那人好像與王壯實關係不錯,就住在前麵。”嚴懷身邊一名丹峰弟子恭維答道。
“長什麼樣?”嚴懷問道。
“個子不高,長得白白嫩嫩,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平易近人。”
聞言,嚴懷臉色一青,握緊拳頭,他現在對溫文爾雅這個詞很敏感,每次有人說這個詞都像在他傷口上撒鹽一般。
他在丹峰的地位還算不錯,至少隻要是在丹峰上待過一月以上的都會認識他,畢竟他一個煉丹術堪稱天才的哥哥,嚴放。
仗著哥哥的名頭,他在丹峰混得風生水起,倒是嚴放本人卻要低調許多。
昨日夜裏湖邊,他見著蘇四,看清楚了蘇四的長相,並深深刻在腦海,一宿未眠隻為在記憶中尋找到那張臉是否在丹峰見過,可整整一夜他都未曾想起。
於是乎,大清早起來便在丹峰弟子的住處逐一排查,直到有人告之他昨日王壯實帶了個新人過來,他這才往蘇四這邊趕過來。
聽嚴懷等人的口氣並不友好,蘇四心中有些不安,突兀又想到點什麼,“莫非我在湖中是因為他?”
“裏麵的人出來,嚴懷師兄要見你。”
門外響起叫喚聲,蘇四糾結著是否出門,那些人之前談話的語氣並不友好,而且好似要找自己麻煩,不過待著屋中萬一他們狗急跳牆,衝進來也是麻煩。
蘇四撓了撓頭,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是胖子傳來的,“你們圍這兒幹哈呢,都讓開點,擋著我路了都。”
“王壯實,裏麵住的可是昨日才來丹峰的?”嚴懷伸手,抓住胖子衣襟,問道。
“是啊,與我同是火灶房來的,怎麼?”胖子不畏不亢,囂張說道。
“看來就是他了。”嚴懷眼中凶芒一閃,道:“讓他出來,我有話與他說。”
“你先放開。”胖子掙紮開了嚴懷抓著的衣襟,道:“你別以為我會像他們一樣對你馬首是瞻,你不就是有個哥哥給你撐腰麼,小爺我可不怕,我可是兩位長老看上的人。”
“嗬嗬,兩位長老看上的隻是你煉丹的本事,以你這種修煉天賦,估計給你十年八年也進不了內門,而我哥在半年後的內門晉升中是十拿九穩的,到時候看看長老幫誰?”嚴懷毫不示弱,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