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攀把碗送到廚房,回來的時候給女兒還帶著一捧炒鬆子。
“無聊了嗑著吃”,把鬆子放到床頭桌上的小盤子中,顧攀笑眯眯對女兒道。
撐到要吐的顧明月表示對這個打發無聊的遊戲一點都不感興趣。
絲帕在溫水中泡一會兒,顧明月就拿過一片皂莢放到水中輕輕搓洗。
想到爸爸給她和媽媽做的各種花香味洗臉胰子,她打算身體好一些就出去采些花自己做。
大康朝能用得上香胰子的,都是那些大戶人家,在展家的時候,顧明月就見那些大丫頭用過。
市麵上也有賣的,但做的都不好,有些甚至一股豬油味。
父親曾經給她買過一塊,顧明月並沒有用過幾回,後來也不知扔到了哪裏。
現在的香胰子都是用豬油和花瓣混在一起熬製的,和爸爸做的簡直沒法比。
爸爸做這些手工製品的態度影響了她,圖的就是自己方便和樂嗬,因此顧明月也沒有做香胰子掙錢的想法。
更何況她有一手刺繡技藝,以後恐怕光賣繡品就夠享受了,又何必弄那麼多事自找麻煩?
好吧,說來說去,還是顧明月又懶又沒有什麼遠大誌向。
絲帕上的顏料很容易就清洗幹淨,在清水中一蕩,上麵的一點泡沫也去得幹幹淨淨。
顧明月拿著帕子在明黃的炭火上烤,剛潑過水進來的顧攀又轉身在外麵的鬆樹下撮了一簸箕幹鬆針過來。
“翩翩,用這鬆針烤”,他端著小簸箕也走到炭盆旁坐下,“爹見那大戶人家裏,衣服都是要熏香的。聽說這鬆香味就不錯。”
顧明月默默同意老爹的提議,沒有說鬆香適合的是男子,而且幹鬆針上也沒有多少香味。
絲帕很容易幹,不過一刻鍾,顧明月手中的絲帕便輕滑幹爽。
顧攀看著這條真絲手帕,疑問道:“這是前段時間你姥姥給你的?”
“嗯”,顧明月道:“我想在這上麵繡一隻小貓。”
顧攀也給女兒出主意,“我見你冉冉姐都是繡些花啊什麼的,貓也不好繡,手帕上繡隻貓也沒花好看。”
顧明月故作生氣地哼一聲,找出專門畫花樣子的筆,在桌邊坐下,說道:“我繡好爹就知道好不好看啦。”
顧攀嗬嗬一笑,搬張凳子也坐在旁邊看。
看到絲帕上漸漸成型的一小團憨態可掬肖似逼真的小貓,顧攀臉上的神情是自傲更是擔心。
“翩翩,你娘給你求來的平安符帶著沒?”他不擔心女兒突然會畫這麼好看的畫旁人會怎麼看,他和妻子能想出一千個理由替女兒解釋,就擔心女兒哪天再像前兩天那樣昏迷不醒。
顧明月聽到爹的話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她覺得雙眼酸脹,不禁道:“爹,你和娘這麼疼我,女兒真開心。放心啦,我不會再像前兩天那樣做夢了。”
她說著抽出來母親親手給她戴在頸間的平安符,笑著朝老爹晃了晃。
顧攀摸摸女兒的頭,“你娘生你那年有多不容易,你出生來又給我們添了多少歡笑,爹娘怎麼舍得不疼你?”
這是院外響起開門聲,馬蹄聲,還有顧氏的聲音:“娘,大哥,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呂鱗是個身長七尺,濃眉大髯的漢子,這樣一幅樣貌讓他在外走鏢時頗能唬人。
他的後麵還跟著一個拿著馬鞭的年輕人,正是家中長子呂天翔。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