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驕傲的最優秀的,今日竟然被一個處處不如她隻因為攀高枝而上位的女人如此羞辱!
這個男人的眼是瞎的嗎?爬到如此高位,怎麼還能看上這樣的女人?
“滾”,穆蘊回握住顧明月的手,十分不客氣,“相府拒絕任何對我夫妻懷有歹意的人,都記住,以後此人不能踏進相府一步。”
周邊的下人忙低頭應是,成悠姿被兩個大腳嬤嬤請了出去。
顧明月提醒:“讓她宴終再回去。”不然難堪的將會是煉大哥。
成悠姿覺得這一個院子裏的下人都在指點她,內心的詛咒不斷一波波往外湧。
顧明月卻不關心這個,拉著依舊沉著臉的穆蘊回房,給他倒一杯茶,問道:“怎麼不在前麵招待客人?”
穆蘊說道:“想看看你”,語氣平平。
“你生什麼氣啊?”顧明月坐在他旁邊,好笑地問他。
穆蘊放下茶杯,看著她:“剛才那女人說的話,你怎麼不反駁?不信我?覺得我會變?”
顧明月忍不住笑出聲來,在他嚴肅的目光下,捂住嘴,壓下笑意才說道:“我當然是非常非常相信你啊,隻是跟外人沒必要多說嘛。”
旁邊侍立的下人,也都聽得既感慨又好笑。
穆蘊咳一聲,揉了揉她的頭發,“以後都是孩子他娘了,嚴肅點兒。”
顧明月見他不好意思,更是想笑,正巧搖籃中的兒子哇哇哭起來,她忙起身去看孩子,穆蘊也跟著過去。
兩人剛忍著臭給兒子換好幹爽的尿布,另一邊女兒又哭起來。
…
顧煉一個大男人沒有去看坐月子的翩翩,想知道她現在如何,宴散後接了成悠姿回家,問她:“翩翩還好吧。”
因著上午的事,成悠姿已經非常記恨顧明月,雖然顧明月保全了她今天的麵子,她卻覺得顧明月早把她的麵子扯到地上踩了,穆家一院子下人都將記住她今天的尷尬。
所以聽到顧煉關心顧明月,成悠姿就掐緊手心,看著他道:“她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個堂哥,不嫌管得太多嗎?”
顧煉皺眉看她,諷刺自己的話,自從娶菡萏進門後就沒少過,他沒有太在意,不想對著這個臉,他掀開車窗簾看外麵的街景。
此時已經走上中央大街,再轉一個借口,就到柳樹胡同了,前麵是素雪齋,顧煉正想叫車夫停車,成悠姿開口:“你為什麼那麼關心一個堂妹?怎麼不見你這般關心親妹妹?”
顧煉聞言,眉頭倏然皺緊,他側頭,目光淩厲:“你什麼意思?”
成悠姿早便有些懷疑,此時麵對顧煉的反問卻不敢明說。
顧煉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這個妻子已經是滿臉怨婦之色,他回思,往日種種並沒有半點對不起她,即使他納了妾,每月去妾的房間次數多於十天,卻半點沒有掃她正妻的麵子,比之夢中兩妾成悠姿都是時刻麵含笑意,現在不得不讓他覺得奇怪。
這些念頭隻在腦海中一過便放開了,顧煉說道:“有什麼就直說,別用這種模棱兩可引人誤會的話試探我。”
他同樣看出來,成悠姿對翩翩有敵意,就連這種大麵上親戚的來往都能讓她不滿,看來以後無論有何事,也不能讓她去穆府接近翩翩了。
顧煉下了車,在淵冰齋挑兩本書,出來又進去旁邊的素雪齋,買了一本帶圖畫的簡單話本。
菡萏生的兒子已有三歲,是該開蒙的時候了。
想起菡萏生的兒子,顧煉有些疑惑,之前那三四個他曾經恍惚做過的夢中,成悠姿在他們成親不久就生了嫡子,現實中卻是成親四年多也沒懷上。
顧煉不在意孩子是誰生的,但正妻一直沒有生產,總會有許多麻煩。
如果成悠姿生了孩子,至少她不會費那麼多功夫捧殺庶子,顧煉雖然不是那麼在意長子顧珪,但他的子孫,不能是隻會闖禍的無能之輩。
顧煉到家時,家裏正鬧的一團糟,顧珪嗚嗚哭著要吃糖,奶奶舍不得訓小重孫,轉頭朝著後院的方向高聲道:“孫媳婦,不止跟你說過一遍了,不能給珪兒吃太多糖,你怎還天天兒的叫人買?沒看見他的牙已經壞了好些嗎?你想養殘他,也得問問我老婆子答不答應。”
顧三奶奶是個平和的婦人,自從家裏添了重孫,成悠姿一茬又一茬想點子時,她就沒少過大聲嗬斥。
“奶奶”,顧煉上前,扶住氣得發抖的老太太,“你別著急,我會好好管教孩子的。”
一旁眼眶泛紅的菡萏此時忙抱住哭鬧的兒子輕哄。
顧三奶奶依舊著急:“怎麼管,還跟上次一樣,罰他跪?煉兒,他還是個小娃,嫡母每日縱容,你當爹的又這麼嚴厲,以後能養成一個什麼好性子呦。才多大啊,那牙黑的不能看。當初怎麼娶進家這麼一個心毒的婦人,她自己不好生,就想養殘你的兒子?再讓我看見她身邊的丫鬟偷偷給珪兒糖吃,你馬上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