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射出這一箭後,吳匡就後悔了,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了,淳於瓊手中握著的單刀是背過來的,也就是說,就算是淳於瓊這一刀砍實了,最多也就是將張璋給砍傷罷了,不可能要了張璋的命。而他這一箭卻是瞄準了淳於瓊的腦門去的,眼看著淳於瓊就要命喪箭下,這淳於瓊死在自己的手上,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幸好這緊要關頭,在淳於瓊身後的那名戰將擲出一杆長槍,正中箭矢,救了淳於瓊的性命。既然淳於瓊性命無礙,這事情就還鬧得不大,按照吳匡的想法,隻需從淳於瓊手中要回吳匡,收兵回去,這件事就此可以完結了。可是吳匡卻是沒有想到,往日看見自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淳於瓊,今日卻是這般強硬,吳匡本來已經抱著息事寧人的想法,卻是被淳於瓊這番話給逼出了火氣,當即,吳匡便是用馬鞭指著淳於瓊,喝道:“淳於瓊!你別給臉不要臉!快快把張璋給我放了!要不然!我管你是什麼八校尉!老子手下的兵立馬就把你們給撕了!”
吳匡這一聲喝,在吳匡身後那三四千人頓時就是向前跨了一步,大聲喝了一聲,那陣勢,可不是剛剛隻有數百人的步兵營所能夠比擬的!論戰鬥力,羅陽和淳於瓊手下的這些新兵自然不是步兵營的對手,而現在論數量,步兵營也超過了羅陽和淳於瓊這邊,要是真打起來,恐怕隻能是一邊倒地情勢!
淳於瓊雖然心中惱怒剛剛吳匡下手狠毒,可是心中也不能不盤算這一點,當即便是有些猶豫了,想要就此放了張璋,可是卻又丟不下這個麵子。當著自己的這些手下,淳於瓊就此服軟的話,隻怕將來淳於瓊在自己的那些部下麵前,可就沒有什麼威信可言了。
眼看著淳於瓊找不到台階下,左右為難,羅陽也知道該自己出麵了,當即便是縱馬上前,對吳匡抱拳喝道:“在下西園左校尉羅陽!見過吳將軍!”這次用不著淳於瓊解釋,羅陽也認得吳匡。不過不是在後世的曆史書中見過吳匡的名字,而是幾年前就聽盧植提起過。吳匡執掌著五營之一的步兵營,和其他幾營的統領在洛陽城內都算是實權人物,盧植不希望羅陽開罪這些人,所以特地跟羅陽交代過。雖然羅陽以前沒有見過吳匡,但聽剛剛吳匡和淳於瓊的對話,再加上那些步兵營士兵對吳匡的恭敬態度,也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吳匡總算沒有衝著羅陽發火,但也是一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我現在隻等你們一句話!放不放人?放了張璋,今天這件事我當是沒發生過!不放人!我就讓我手下的步兵營將士直接搶!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可別怪我!”
淳於瓊聽得吳匡的話,卻是冷哼一聲,剛要張嘴嗬斥,卻是被羅陽伸手給攔了下來。羅陽一臉正色地看著吳匡,喝道:“吳將軍!今日這件事,不管你是怎麼說,我們都不會放人的!”
吳匡的臉色一沉,喝道:“這麼說的話,那我們就隻能是兵戎相見了!”說著,吳匡便是抬起了手,在吳匡身後的步兵營見到吳匡的手勢,當即便是唰唰唰地亮出了兵刃,朝著羅陽這邊步步逼近。而與此同時,淳於瓊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揮,命令身後的八校尉士兵也是亮出自己的兵刃,頓時街口上兩軍之間的氣氛變得是異常地緊張,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羅陽見了,立馬便是喝道:“吳將軍!可否聽我一言?”
吳匡聽了,當即便是喝道:“還有什麼可說的!要麼就是開戰!要麼就是交人!你們就是兩個選擇!”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吳匡還是揮手一擺,示意身後的步兵營士兵停了下來。
羅陽也是示意淳於瓊讓手下的士兵們都暫且退後幾步,這才算是緩和了兩軍之間的氣氛。當即,羅陽便是對吳匡說道:“敢問吳將軍!今日我與淳於將軍要率領左右校尉軍兵馬接管城南布防,這件事蹇大人事先是否已經派人知會過吳將軍?”
吳匡猶豫了片刻,這件事吳匡知道是賴不掉的,蹇碩昨日所走的,可是正式公文的形式,當時吳匡還給了回執。所以吳匡最後還是點頭說道:“不錯!此事我昨日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