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怪甘寧會如此怨恨王睿,其實甘寧也不是甘心為這江賊,當年甘寧的家族也是巴郡一個小世家,雖然比不得當地的嚴家和荊州的蔡家、蒯家,但在這個年代也能夠保證是衣食無憂。五年前,黃巾之亂剛剛結束,甘寧的父親,也就是家族的家主突然做出決定,要落葉歸根,將家族遷往甘家的祖籍南陽。
雖然不知道甘寧的父親是出於什麼考慮做出這個決定,但作為家主,在甘家那是有至高無上的權威的,既然家主做出了這個決定,甘家上下也隻有忙乎起來,準備遷往南陽。
不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甘家在路過襄陽,正準備北上的時候,甘家那豐厚的家產卻是被剛剛當上荊州刺史的王睿給盯上了。栽了甘家一個莫須有的謀逆之罪,竟然將甘家上下盡數害死,若不是當時甘寧一時貪玩,到城外打獵,恐怕也早就中了王睿的奸計了!
一想到全族的親人全死在了王睿的手上,甘寧就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上一用力,上好實木所製成的酒壺竟然被甘寧就這麼給抓碎了!這些年來,甘寧想盡了辦法想要殺了王睿為親人報仇,可卻都沒有成功,無奈之下,隻有在這襄江之上當了江賊,雖然殺不了王睿,但經常掠奪官府的物資,也算是給王睿心上添堵了!
見到甘寧突然捏碎了酒壺以及臉上的怒意,在下麵的趙強也猜出了甘寧現在心裏所想。趙強的父親和祖父當年都是甘家的家仆,對甘家也是忠心耿耿。當年那場劫難,趙強因為隨著甘寧出去打獵幸免於難,但趙強的父母也是死在了王睿的手上,和甘寧也算是同仇敵愾了!不過與甘寧相比,趙強的腦子就稍稍靈活一些,雖然剛剛也曾開玩笑,但心裏卻是清楚現在他們要找王睿報仇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當即就勸道:“大首領!如今我們的實力還太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們還需靜待時機!”
甘寧深深吸了口氣,這才算是將胸中的怒火暫時壓了下去,對著趙強點了點頭,又恢複了之前那不羈的笑臉,說道:“放心吧!趙強!我心裏有數!來!我們幹!”說著,便是舉著酒壺對著趙強遙敬一下,一口灌了大半壺。
或許是不能手刃仇人,心中感到鬱悶吧,甘寧和趙強兩人都醉得很快,不一會兒工夫,兩人便是醉倒在地了。就這麼足足過了一兩個時辰,從大廳外突然傳來了一聲疾呼,一名穿著輕甲的錦帆軍軍士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卻是被這大廳內的一片狼藉給弄得一愣。
看到甘寧和趙強醉倒在各自的座椅上,這名軍士立馬就明白,自家的兩位首領又是喝醉了。若是換作是平常,他可沒那個膽子去騷擾兩位首領的美夢,不過現在這事可是很棘手,軍士也顧不得事後會不會被兩位首領揍了,當下便是快步來到趙強身邊,輕聲呼喊著:“二首領!二首領你醒醒!二首領!”
顯然對於喝醉了酒的人來說,這樣的呼喚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軍士隻得是硬著頭皮伸手推了推趙強,趙強這才有了反應。不過趙強的眼睛一睜開,看著那軍士臉上就全都是怒意,直接就跳了起來,一個巴掌就狠狠地敲在那軍士的後腦勺上,喝罵道:“混蛋!老子剛把那白淨婆娘的衣服給脫光了!正要上呢!你就把老子吵醒了!想死啊!”
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那軍士也隻能是滿臉委屈地受了這一巴掌,然後苦笑著說道:“二首領,要不是要緊的事,小的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來打攪您啊!真的是出大事了!”
“恩?”趙強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認出這名軍士不就是今天負責巡邏的小隊長嘛!當即便是點頭說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要又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看老子不抽死你!”
軍士連忙說道:“是這樣的,剛剛兄弟們從北邊傳來消息,所以發現了一支來曆不明的人馬正在朝這邊趕過來,而且人數不少,至少也有一萬餘人!”
一萬人可不是個小數目,對於整個寨子裏麵隻有數百人而已,趙強立馬就被這個消息給嚇得腦袋一緊,慌忙坐正了身子,問道:“一萬人?你確定沒有弄錯?”
“二首領,這種事小的們敢拿來開玩笑嘛!為了求實,小的還特意去親自查看了,的確是有一萬餘人的樣子,隻是看不出對方是什麼來曆,軍中也沒有豎立旌旗!小的看對方來者不善,所以特地趕來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