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在荊州腹地的武陵城外,一輛馬車正飛快地朝著城門駛去。而在武陵城的城門口,武陵太守曹寅此刻正帶著幾名親信正規規矩矩地守在那裏,遠遠看得馬車駛來,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慌忙對著身後的親信做了個手勢,讓一幹人等全都散開,將城門口內外都給清空了,隨後靜靜地守在那裏。
很快,馬車便是趕到了城門口,趕車的車夫用力一扯韁繩,勒住了拉車的馬匹,卻是露了一手漂亮的趕車技巧。那車夫冷冷地看著作為武陵城一城之主的曹寅,喝道:“你就是曹寅?”
曹營在武陵城經營這麼多年,在武陵城內早就是土皇帝了,何曾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更不要說對方還是個卑微的車夫!可令人吃驚的是,曹寅竟然沒有絲毫的不滿,反倒是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抱拳回答道:“下官正是曹寅!”
見得曹寅自承身份,那車夫點了點頭,一個縱身便是從趕車的位置跳了下來,走到車門處,抱拳側身一拜,說道:“大公子!二公子!已經到了!”
車夫說完之後,過了一小會兒,就看到馬車的門簾被掀開,走出了兩名年輕男子,竟赫然是蒯家的兩位掌權人,蒯良和蒯越兩兄弟!
蒯越走在前麵,先行下車,隨後卻是等著兄長也下了車之後,跟在蒯良的身後才開始往前走。蒯良慢慢走到曹寅的麵前,先是看了看前麵的武陵城,再看了看曹寅,點頭說道:“曹寅,這些年來你做得不錯!辛苦你了!”
曹寅卻是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低著個腦袋抱拳說道:“大公子說哪裏的話,曹寅隻是按照大公子的吩咐辦事罷了!哪有辛苦可言!大公子!龐大人和黃將軍已經與兩天前到了武陵城,現在正在城內的軍營等著大公子和二公子呢!”
“哦?”蒯良和蒯越都是眼睛一亮,蒯良捋了捋這幾個月剛剛蓄起來的山羊胡子,笑著說道:“沒想到龐季和黃祖兩人的動作還挺快的!走吧!我們現在就進城!”說完,蒯良和蒯越便是直接提步就往城門口走。
而穿過了城門口,卻是停著一輛曹寅早就安排好了的馬車,之前蒯家兄弟所乘坐的馬車這些天來趕了太多的路,拉車的馬匹已經是疲憊不堪了。蒯家兄弟倒也不客氣,直接就是鑽進了這兩嶄新的馬車車廂內,而原本站在這輛新馬車旁邊的車夫剛剛想要上車,卻是聽得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聲,就看得之前跟著蒯家兄弟一起來到武陵城的那個車夫滿臉陰寒地瞪了他一眼,卻是一把就把他給推開了,直接就上了馬車,繼續當起了蒯家兄弟的車夫。
對於這個車夫的舉動,曹寅隻是默默地對著身邊的人搖了搖頭,很顯然,這人可不隻是一個車夫那麼簡單,恐怕還是蒯家兄弟的那種貼身護衛。這種人雖然看上去好像身份卑微,可在蒯家兄弟眼中,隻怕地位比他這個武陵太守還要高,曹寅可是惹不起。
當然,這點小摩擦誰也不會放在心上,曹寅也是立刻上馬在前麵帶路,帶著蒯家兄弟的馬車往武陵城內另一頭的軍營趕去。蒯家兄弟這一走,武陵城的城門立馬就是關得嚴嚴實實,城頭上也是布置了不少的守軍。而這武陵城今天早早地就被曹寅下達了命令宵禁,城內街道上連一個普通百姓都沒有,沿途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進行護衛。
曹寅帶著蒯家兄弟很快就來到了城內的軍營內,而在軍營門口,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和一名身穿鎧甲的大胡子戰將正守在那裏。見到曹寅帶著一輛馬車趕來了,也都是紛紛上前遠遠地就對著那馬車行禮。那名車夫再次露了一手了不起的技巧,將馬車穩穩地停在了軍營門口。等到蒯家兄弟下了馬車之後,那中年男子和大胡子將領紛紛上前對著蒯家兄弟恭恭敬敬地行禮,喝道:“下官龐季(末將黃祖)!見過大公子!見過二公子!”
對於這兩人,蒯家兄弟倒是熱情了不少,兩人快步上前,同時伸手,將龐季和黃祖扶了起來,蒯良笑著說道:“龐大人和黃將軍這些天辛苦了!”
那中年男子也就是桂陽太守龐季,而那名大胡子戰將,卻是南郡的守將黃祖!本來蒯家兄弟趕來武陵,龐季和黃祖也應該和曹寅一樣前往城門口迎接的,不過他們這次卻是秘密趕到的武陵,一直都是掩藏著這個消息,所以為了保密,他們兩人也隻有在這軍營門口等了。聽得蒯良的話,龐季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大公子客氣了,這些都是下官的本份而已!此次下官已經將桂陽、零陵還有湘東、衡陽等郡的守兵,共三千餘人,盡數帶到了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