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一咬牙,便是帶著曹寅就往太守府外趕去,就連在太守府內的一幹家眷和蒯家子弟也來不及通知,光是這一點,就足見蒯良的果斷。可惜,蒯良的果斷卻是沒有給他爭取到太多時間,等到蒯良和曹寅剛剛衝出太守府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一支全副武裝的兵馬朝著太守府這邊殺了過來,看的蒯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慌忙對跟在自己身後的那些蒯家親衛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去擋住敵軍!”
雖然明知道自己是用性命去換取蒯良逃走的時間,但是出於對蒯家的忠誠,這些蒯家親衛卻是沒有一個猶豫的,全都是在第一時間拔出了自己的兵刃,齊聲呼喝著朝著敵軍衝殺了過去。而趁著這個當口,蒯良和曹寅也是趕忙翻身騎上府門口所準備好的戰馬,根本就不理會在身後拚命廝殺的親衛,一甩馬鞭便是朝著相反方向縱馬衝了過去。
曹寅畢竟在這武陵城內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守,對於武陵城已經是十分的熟悉了,有了曹寅帶路,蒯良一行人很快就是趕到了城北的城門口。敵軍是從城東進得城,而此刻城北卻是一片安靜,地上一片狼藉,城門卻是打得開開的。蒯良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些臨時招募來的守軍,見到武陵城被攻破了,就自己打開城門逃了。
現在蒯良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怪罪那些連正規訓練都沒有過的守軍,反正他也從來沒有寄希望在這些守軍身上。後麵那些蒯家親衛可支持不了多久,蒯良無意再多做停留,直接就是縱馬朝著城門口跑去。
“鐺!”就在蒯良快要穿過城門口的時候,忽然一聲梆子聲響起,隻見原本空蕩蕩的城門左右,突然多出了無數兵馬,將整個城門給堵得嚴嚴實實的。這突然出現的兵馬,可是把蒯良和曹寅給嚇了一跳,忙是勒進韁繩,這才避免自己一頭撞到對方的軍陣當中。
蒯良的臉色已經是一片死灰,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擋在他們逃生路上的,肯定就是敵人了,蒯良身邊的那些親衛全都留在了太守府門口幫他們擋追兵去了,現在蒯良身後,也隻有曹寅這麼一個人了。就他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能夠從對麵數百名凶悍的士兵的阻攔中突圍出去?
“不許動!”就在蒯良剛剛準備掉轉馬頭,準備逃走的時候,忽然一陣冰冷的觸感從自己的頸脖處傳了過來,蒯良下意識地定住了身子,卻是滿臉愕然。因為蒯良已經聽出了這把聲音的主人,竟然就是一直跟在蒯良身後的曹寅!
“曹寅!你想要做什麼!”蒯良萬萬沒有想到曹寅會在這個時候背叛自己,雖然身子不敢動,但卻是可以大聲喝問。
而此刻曹寅卻是麵露猙獰,甚至表情有些扭曲,對著蒯良惡狠狠地說道:“對不住了大公子!與其我們兩人一起死,不若借大公子的項上人頭成全下官!也算是這些年來,下官為蒯家當牛做馬的酬勞吧!”
曹寅是個聰明人,光是從對麵城門口那數百名敵軍士兵的陣勢來看,就知道今日他們兩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出去了。曹寅可不想丟掉性命,當然是要抓住一切可以活命的機會,而蒯良,無疑就是曹寅一個最好的籌碼。當即曹寅便是單手握著寶劍抵住蒯良的腦袋,轉身對城門口那些士兵喝道:“你們聽著!此人就是蒯家的家主!我把他交給你們,讓你們立功!但你們一定要放我一條,唔!”
突然曹寅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也是不由得一顫,被曹寅手中寶劍抵住的蒯良也是被曹寅這一顫給嚇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曹寅一個不小心就要了自己的性命。而此刻的曹寅滿臉都是驚愕和痛苦的表情,嘴角慢慢地流出了幾道鮮血,低頭望自己的胸口看去,隻見一截血淋淋的劍尖正從他的胸口冒出,不時還有幾道血箭從劍尖旁噴射出來。
緊接著,那劍尖猛地一轉,那鑽心的疼痛頓時就讓曹寅再次全身一顫,手中的寶劍那是再也握不住了,直接掉到了地上。而沒有了寶劍脅迫的蒯良也是鬆了一口氣,這也算是死裏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