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一聲怒喝,董卓直接就是從身邊隨手抓起了一個酒樽,直接就朝著跪在前麵的那幾名衣著襤褸的軍士丟了過去。那幾名軍士連躲都不敢躲,硬著頭皮在那裏等著酒樽直接敲中了其中一名軍士的腦袋,就算是滿頭鮮血也不敢動一下。
在議事廳內,氣氛顯得是十分壓抑,坐在董卓下方的文臣武將,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整個大廳內就隻剩下董卓那粗重的呼吸聲。這幾名軍士都是從汜水關逃出來的潰兵,當日從汜水關撤出來的十幾名軍士,後來又遭到樂進的一路追殺,也隻死剩下這麼幾個了,而且看他們一個個身上帶傷,估摸逃到洛陽之後,一口氣都沒歇,就直接跑到董卓這裏來報信了。隻可惜,他們這麼玩命地跑到董卓這裏,迎接他們的,不是董卓的獎賞,而是嚴厲的責罰!
董卓瞪著一雙赤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跪在下麵的那幾名士兵,顯然怒火還沒有消,直接就是拍桌子吼道:“來人啊!給我把這幾個廢物全都拖下去!都給我砍了!沒用的東西!打了敗仗,竟然還敢跑回來現眼?簡直就是丟了我們西涼軍的臉!”
那幾名軍士一聽得董卓的命令,頓時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現在他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當日李肅寧可死在敵軍手上,也不願回來的緣故了。現在後悔也晚了,從議事廳外走進了幾名虎背熊腰的親兵,對著董卓抱拳一拜,便是直接架起了這幾名軍士便往外走。知道反抗也沒有任何作用,這幾名軍士幹脆連反抗的念頭也沒有,一聲不吭地任由對方將他們拖下去。
“且慢!”這個時候,議事廳內終於有人說話了,卻是董卓最為信任的謀士李儒。李儒是董卓的小女婿,而董卓的大女兒嫁給了跟隨董卓最久的戰將牛輔,牛輔此刻卻是奉董卓之命留守西涼。所以,在這議事廳當中,李儒算是和董卓最親近的人了。
見到是李儒開口,原本董卓還要發脾氣的,終於還是忍了下來,隻是盯著李儒的眼神卻是不善。盡管李儒是董卓的女婿,但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隻要李儒真的惹惱了董卓,董卓可是不介意讓自己的女兒守寡。不過李儒跟隨董卓多年,對董卓的脾性那是最了解不過了,麵對董卓那凶狠的目光,李儒隻是淡淡地一笑,對董卓拱手拜道:“丞相,莫急,容屬下問這幾人一個問題,再殺他們不遲!”
不管怎麼樣,李儒畢竟是董卓手下最得力的謀士,這點麵子董卓還是要給的,當即便是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算是答應了李儒的請求。緊接著,李儒便是轉頭望向那幾名軍士,臉上的笑容卻是瞬間凍結,陰陰地問道:“我且問你們,你們要老實回答,或許丞相還能饒了你們家人的性命!”
聽得李儒的話,這幾名軍士的眼睛一亮,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腦袋是肯定保不住了,但能夠保住自己的家人,也是一件好事,都同時望向了李儒。李儒點了點頭,他就怕這些軍士已經完全絕望,根本就不配合他,所以才會用這些軍士的家人來做籌碼。見到此計奏效了,李儒繼續喝問道:“我且問你們,攻破汜水關的軍隊,是哪一路的兵馬?領兵大將是誰?有多少人馬?”
先前這幾名軍士也隻是告訴董卓,汜水關被破,華雄、李肅和胡軫都慘死在關上,可是關於這一戰的具體情況,卻是沒有來得及說,就承受起董卓的怒火。現在李儒這麼一問,包括董卓在內,也全都突然想起來,這戰鬥的具體情況到底是怎樣的,華雄是如何敗下的,卻是全然不知。這都是董卓自己的失誤,他當然不好扯下麵子,所以董卓還是撇過腦袋,隻是暗自豎起了耳朵。華雄是他手下的大將,他的本事董卓還是清楚的,對方竟然能夠擊敗有汜水關為屏障的華雄,這可不簡單啊!
那幾名軍士為了保住自己家人的性命,當然不敢有所保留,當即,他們其中一個小隊長便是立馬說道:“華將軍遵從丞相的軍令,帶著五千兵馬駐守汜水關。一開始,接連來了幾波敵軍,卻是被華將軍直接帶著人馬將他們給擊敗了!”為了怕自己沒有說清楚,又惹怒了李儒,則軍士幹脆就從頭開始說起。
“嗯!”李儒點了點頭,這份軍情,昨天就已經送到了洛陽,華雄擊潰了那幾波前來搶關的盟軍之後,立馬就將捷報送至,也是為了給自己表功。本來昨天董卓得到這份捷報,還高興得很,正商議著要給華雄升官。可是沒有想到,這才一天不到,就接到了華雄戰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