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文聘被趙強給攔住了,但還是一肚子氣沒消,跳起腳來就是指著城外喝道:“你看看城外袁術的兵馬!竟然連城牆都沒攻上,就被我們給打退了!如此的廢兵,我們不趁勝追擊,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重創袁術大軍的機會!”
“嗬嗬!”賈詡還是那把陰測測的笑聲,伸手將被文聘給扯亂的衣襟給整理好,笑著對甘寧說道:“在下哪裏有什麼高見!隻是在下一貫貪生怕死而已!這袁術怎麼說也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在關東各路諸侯當中,那也算是比較厲害的人,可是他親自出征,所率兵馬竟然連城牆都沒攻上,就簡簡單單地撤了兵!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嗬嗬!事有反常必為妖,在下一看到古怪的事情就害怕,隻能是早早先逃出去再說了!”
別看這賈詡好像是裝傻充愣的樣子,可他這話卻是說得甘寧不由得一愣,剛剛打了一個打勝仗而有些發熱的腦袋唰地一聲就涼了下來!立馬一個轉身,先是按住了還在鬧騰的文聘,隨即快步走到了女牆旁,凝目往城外望去,果然,被甘寧看出了一點門道!
雖然城外的袁軍看上去,像是在倉皇逃竄,可袁軍的陣型卻沒有多少混亂,根本就不像是潰敗而逃!而再往遠處一看,城外不遠處的一片樹林的上方,數隻小鳥在空中盤旋,卻是遲遲不肯落下,甘寧這才感覺到,從樹林當中所散發出來的一股肅殺之氣!
有埋伏!這是甘寧第一時間所作出的判斷!若是甘寧和文聘當真不理會賈詡的話,直接衝出城外的話,估摸不但不能重創袁軍,隻怕還會中了袁軍的埋伏,就算是能夠僥幸逃回來,兵力也要大受損失,守軍的士氣也會降至低穀!到時候,這南陽城恐怕還真的守不住了!一想到這,甘寧的額頭立馬就是冒出了一陣冷汗,主公將南陽交給自己,要是自己將這南陽給丟了,哪裏還有臉麵回去見主公!
當即,甘寧回過身來,麵對賈詡便是抱拳深深一拜!喝道:“若非先生指點!甘某幾乎鑄成大錯!先前甘某對先生無禮,還請先生千萬別記在心上!”
甘寧的態度一下子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讓文聘和趙強全都看傻了眼,反倒是賈詡卻是始終保持著滿臉笑意,上前扶住甘寧,笑著說道:“甘將軍說哪裏的話!在下也不過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酸儒罷了!如何當得起將軍這般重禮!”
見到這賈詡始終都是這個態度,甘寧也就不再勉強,反正知道這家夥會幫著守住南陽就是了。當即還是對賈詡行了個禮,隨即便是對文聘和趙強喝道:“傳令!清點戰場,嚴加戒備!不可有輕敵慢敵之心!”
“喏!”雖然不知道甘寧和賈詡之間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但甘寧畢竟是這南陽的統帥,平時幾個人之前插科打諢倒是無礙,在正經事上,還是要聽甘寧的軍令。文聘一臉不甘願地和趙強對甘寧抱拳喝了一聲,隨即又是瞪了一眼賈詡,便是心中鬱悶地下去頒布甘寧的軍令去了。
見到甘寧聽了自己的勸解,賈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臉上卻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著城外的袁軍,歎道:“哎呀!這袁公路不愧為袁家子弟啊!竟然能夠擁有這麼多的兵馬!要是換作別人,在沒有根基的時候還能擁有這麼多的兵馬,隻怕早就糧盡了吧!這袁公路還能夠支持這麼久,當真是令人敬佩啊!”
在一旁聽得賈詡的感歎聲,甘寧似乎是若有所悟,再轉過頭望向城外,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袁軍,突然用力捶了一下牆,喝道:“先生說的沒錯!這袁術定是因為缺糧,才會想著用此招來引誘我軍出擊,好盡快解決此戰!哼哼!如此看來,這場仗的主動權就在我們這邊!隻要我們拖著袁軍,這袁軍必定會因為缺糧而自敗!好!從現在開始!老子就死守這南陽城頭了!我倒要看看,袁術這個老小子還能支持多久!”
在一旁的賈詡聽得甘寧的怒吼,卻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嘴角微微勾起,轉頭再度望向了城外,那已經退入了袁軍軍營內的大軍,寒光在眸中不停的流轉,似乎是已經定下了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