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廖立的話,其他三人都是滿臉喜色,畢竟辛苦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結果,這份欣悅也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抬頭望去,隻見前麵那一片翠綠的小竹林,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是特別的幽靜,三人都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仿若能夠呼吸到那清新的竹香。伊籍不由得讚歎:“真是一處好居處!公淵兄,且不說你的那位高人本領若何,光是居住在如此雅致之處,這心性就值得敬佩啊!”
“哼!”雖然眼中也是充滿了羨慕,但張鬆的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哼道:“伯機兄此言差矣!如此居處好自然是好,不過卻不能就此認為居住在此處的人就如此地一樣清新雅致!就算是一個俗人,也一樣可以住在這裏啊!住處是死的,如何能夠代表人心?”
聽得張鬆還是死鴨子嘴強,廖立三人倒也不說什麼,隻是相視而笑,最後廖立便是對眾人說道:“走吧!我們這就進去看看他在不在,但願他今日沒有出遊,要不然,我們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聽得廖立這話一說出口,後麵三人頓時就是變了臉色,王桀立馬就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廖立的胳膊,問道:“公淵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不能確定那位高人是否在家?”這個問題可是嚴重了,要是那位高人不在的話,那他們這段路豈不是要白跑一趟?
“呃。”廖立的臉上立馬就是古怪了起來,他這才想起來,這件事之前還沒有先跟其他三人打個招呼,這臉色也是有些尷尬,抓了抓後腦勺,訕訕笑道:“這個嘛,人家是高人嘛!自然是要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氣勢嘛!嗬嗬!”
看著廖立那裝傻的笑臉,伊籍三人頓時就有一種想要痛扁這小子的衝動,想了想,待會還要廖立帶路回去,也就暫時壓住了心裏的衝動。不過三人卻是同時打定了主意,等回到學院,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子!
就在此時,隻聽得一把琴聲突然從竹林裏麵傳來出來。不過,這琴聲卻並不像眾人想象中的那般悠揚,叮叮咚咚的,就像是在彈棉花一般,立馬便是將竹林的清雅氣氛,給破壞得蕩然全無!在竹林外的伊籍三人頓時就感覺自己的頭頂多了一塊烏雲,這竹林裏彈琴的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能夠做出這等煞風景的事情呢?而就在此時,那廖立聽到這琴聲,卻是臉上一喜,笑道:“哈哈!太好了!高人沒走啊!正在家中!這下我們可算是不用白來一趟了!”
聽得廖立這麼一說,其他三人頓時就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廖立,伊籍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地問道:“公淵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告訴我們,這竹林內彈琴之人,就是你要給我們介紹的高人?”
“沒錯啊!呃!”廖立直接便是回答了一聲,不過很快就是意識到伊籍這麼問的意思,回過頭看著三人,臉上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個,這位高人在琴藝上,卻是沒有什麼天賦。”
伊籍等人立馬就是無語了,這叫做沒天賦?簡直就是亂彈琴好吧!青城學院雖然沒有硬性地指導琴藝的學科,但作為君子六藝,學子們多少都是會一些琴藝。在他們的印象裏,就算是剛剛學琴的人,所彈奏的,也要比現在這琴聲好聽數倍!別的暫且不說,光是聽這琴聲,伊籍等人就已經很失望了,連彈個琴都是這等水平,難道還能指望這所謂的高人會厲害到什麼程度?隻有張鬆在眾人屁股後麵搖頭晃腦,一臉得意地說道:“公淵兄!還是先帶我們去見識見識你的這位高人吧!能夠將琴彈到這種程度,我也是敬佩不已啊!”
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張鬆所說的都是反話,隻是卻無力反駁,心裏卻是暗自歎息,這次他們荊州學子可是要大大地丟麵子了!
雖然同為青城學子,但作為羅陽所控製下的兩大州郡,從荊州來的學子和從益州來的學子,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拉幫結派的情況。而且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同是年輕人,大家自然不會那麼簡單地服對方,明裏暗裏,都會有些攀比。這次廖立之所以會同意帶張鬆來襄陽,主要也是想要殺殺張鬆的威風,為青城學院的荊州學子長長臉麵。
見到張鬆如此張揚,廖立也有些氣不過了,當即便是拉著張鬆的手,一邊往竹林走去,一邊說道:“永年兄!這話莫要說得太過!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