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是!那是!”文欽話語強硬,可諸葛誕卻是沒有半分不悅,反而是笑意更濃,連連點頭說道:“還是文將軍考慮周詳,在下糊塗了!”
糊塗?文欽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心中暗暗冷哼了一聲,文欽才不相信諸葛誕是真糊塗呢!若是剛剛文欽聽從了諸葛誕的建議,保證待會諸葛誕就會回到曹泰那裏打小報告,誣賴文欽擁兵自重!這些年來,文欽和諸葛誕為了爭奪陳郡的權力,可是沒有少這樣明爭暗鬥,對於諸葛誕的招數,文欽也是能看穿許多!
見到文欽沒有上當,諸葛誕倒也沒有失態,而是笑著跟文欽寒暄了幾句,便是匆匆告辭。等到文欽進入了太守府後,諸葛誕臉上的笑意立馬就是消失無蹤,轉而換上了一副陰冷的模樣,冷哼一聲,便是轉頭上了停在一旁的馬車,疾馳而去。
進了太守府之後,文欽在家仆的帶領下,匆匆走進了後院,來到了曹泰的廂房外,還未進房,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文欽的眉頭一皺,看樣子曹泰的身體的確還沒有好轉,在門口靜候了片刻,等到房內通傳之後,這才進了廂房。
進了廂房,抬頭一看,正好就看到曹泰躺在裏屋的床榻上,在婢女的攙扶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文欽當即向前一步,抱拳拜道:“末將文欽!參見將軍!”
“咳咳!”曹泰連著咳嗽了好幾下,臉色蒼白地看了一眼文欽,忙是擺手說道:“仲,仲若請起!來人!給,給文將軍看座!”
剛剛說完這幾句,曹泰又是連著咳嗽了好幾聲,雖然是出身將門,但曹泰的身體卻並不是很好,相反還有些羸弱,這次突聞曹仁戰死的噩耗,更是讓曹泰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虧得城內的醫師水平還不錯,硬是將曹泰的性命給吊了回來,隻是現在元氣大傷,想要恢複之前的健康,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
等到婢女為文欽拿來了一個坐墊,放在了床榻對麵的席位上,文欽也是對曹泰抱拳一禮,這才站起身入座。入座之後,曹泰卻是先開口問道:“仲若!此次你特意前來找我,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曹泰倒是對自己這個部下很是了解,知道若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文欽絕對不會明知曹泰病重,還來求見。文欽當即也不隱瞞,將斥候所探的消息複述了一遍,隨後說道:“按照斥候所探得的情報,這支兵馬應有萬餘人,應當是西秦軍的先鋒大軍!如今陳郡城內有守軍五千,西華、鄲城和太康各有守軍千人,除開陳郡之外,其他城池恐怕都是抵擋不住西秦軍的進攻!故而末將特來向將軍請示,當如何應對?”
陳郡在兗州並不能算是一個大郡,但所轄地區之內,也有不少城池,除開陳郡城之外,其中最為重要的,當屬西華、鄲城和太康三城。此三城分別位於陳郡城的西麵、東麵和北麵,環衛陳郡,甚為重要!平日陳郡的守軍也主要是分配在這幾座城池之內,至於其他的城池,最多也就是數百守軍,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曹泰的父親曹仁前不久戰死在,而十多年前,曹泰的叔父曹純也是戰死在上郡城外,對於西秦軍,曹泰那是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所以在文欽說出西秦軍來犯的時候,曹泰的臉上立馬就是露出了濃濃的恨意,一臉鐵青,冷哼了一聲,用力捶了一下床榻,不過緊接著又是一番咳嗽,嚇得旁邊的婢女連忙又是端茶,又是撫背,這才幫著曹泰慢慢將咳嗽止住。止住咳嗽之後,曹泰緩了口氣,對文欽說道:“仲若,若依著你的意思,應當如何應對?”
曹泰對文欽的信任,文欽心裏也是有數的,所以曹泰這麼一問,文欽也沒有藏私,而是直接將心中所想道出:“西秦軍從陳郡以南進軍,首當其衝的,便是陳郡城!不過陳郡城有守軍五千,其他糧草輜重都十分齊備,隻要我軍據城死守,那西秦軍也奈何不了我們!所以末將以為,我軍當以不變應萬變,同時向東郡求援,請求主公派兵援助!隻要能夠抵擋住這支西秦先鋒軍的前幾輪攻勢,陳郡當萬無一失!至於西華、鄲城和太康三城,將軍可遣人通知三城守將,令他們不得輕舉妄動,以免誤中西秦軍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