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一愣,慌忙道:“嗯。”
她的心很亂,不知道沈忘川到地發生了什麼事會來這種地方喝酒,更不知道等會要怎麼應對那個神秘的男人。
顧森遲隨便抓了個侍應,他立刻把他們帶到了房間的門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顧森遲闖了進去,沈無憂緊隨其後。
一進門,沈忘川醉醺醺地半躺在沙發上,腿上坐著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唇舌激烈地糾纏著,旁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恭敬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沈無憂的心被什麼狠狠地撞擊,看著這樣的沈忘川,向他走過去的腳步都已經變得膽怯了。
顧森遲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當著沈無憂的麵給那個人遞了過去,“謝謝你的照顧,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今晚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人走了,你就什麼都忘記了!”
沈無憂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男人微笑著收下了他的支票,動作嫻熟,看來這種事在這裏時常發生。
顧森遲果斷地走過去,把沈忘川腿上的女人扯開了,又從錢包裏掏了一大疊的一百塊甩到那女袒露的胸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問:“夠了麼?”
女人衝他嬌媚一笑,一一塞到了胸前,與那個男人一同出去了。沈無憂澀然地看著醉倒的男人,腳步怎麼也不敢向他打開,顧森遲早已怒火中燒,扯著他的領子,拳風下落,竟狠狠地打了他一拳,惹來沈無憂大驚失色的呼喊。
沈忘川終於掙開了眼睛,滿臉潮紅地從沙發上站起,搖搖欲墜的,沈無憂心一疼,不知所措地衝他跑過去,沒想到他卻突然站穩了,捏緊拳頭回賞了顧森遲重重的一拳。
終究,當兩個男人的嘴角都流著血時,沈忘川清醒了,顧森遲泄憤了。
“醒了沒?”顧森遲把沈忘川從地上拉了起來。
後者莞爾一笑,眼神一直不願意放到沈無憂身上,“能不醒麼?”
“嗬嗬……”
沈無憂茫然地看著兩人,五年多的好兄弟了,或者顧森遲比她更了解此時沈忘川到底在想什麼。
把他們平安地送回了家後,顧森遲便回去了。
沈忘川渾身酒氣,人卻十分的清醒,沈無憂知道他心裏有事,可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問,平安地回來就好。
剛進門,她柔柔地倚著牆壁衝他微笑,輕聲道:“去洗個澡吧,有什麼明天再說。”
沈忘川定定地看了她許久,整張臉都緊繃著,似乎在隱忍著一股巨大的痛苦,罷了,沉默地點點頭,轉身飛快地往二樓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沈無憂疑惑地看了他一會才收回了視線,一個人在樓下給他煮了碗醒酒湯。
走到他房間門口,不管她怎麼敲門還是沒人理睬,她便自顧走了進去,環顧整個房間都不見有人,就把解酒湯放一邊去了,浴室裏傳出了水聲,估摸著他還在洗澡,便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孰料,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是不見人影,浴室的水聲一刻也沒停止過,她等得有些心焦,不知道他在裏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雖說他是清醒的,可誰知道他是不是被顧森遲打醒了,酒意突然往上湧,又醉倒了……
猶豫著,她走到了浴室門外,隔著一扇門,小心翼翼道:“忘川,你好了嗎?”
回答她的隻有不間斷的水聲,她又叫了幾次,終究沒有聽見他的聲音,顧不上那麼多,她試圖開門闖入,這才發現浴室的門是沒有鎖的,立馬開了門。
浴室裏的景象頓時讓她有些無法應對。
偌大的浴室裏並沒有半點水蒸氣,甚至有些冷,沈忘川卻穿戴整齊地站在蓮蓬頭下,閉著雙眼,緊握著拳頭,正給自己淋水,冰冷的清水早已把他全身浸濕。
聽見了聲響,沈忘川才把雙眼睜開,熾.熱的眼神把她看得渾身不自然,半晌,她才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緒,卻聽見他冷冷的聲音傳來:“出去——”
沈無憂揪緊了手心裏的褲子,不聽他的話,腳步匆匆地朝他走了過去,強硬地把他從蓬頭下拉開,連說話都發抖,“忘川,你怎麼了?”
沈忘川渾身發熱,大概剛才那個女人給他的酒裏下了東西。
該死的!
“聽話,出去,別管我!”他艱難地把視線從她柔美的臉上移開,處在欲.望的邊緣,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沈無憂扶著他的手臂,即使隔著濕透的衣衫依舊能感受到他燙得嚇人的體溫,心裏一沉,想起了剛結婚時,紀寧昭給她下藥時候,她的體溫也是這麼高,仿佛世界所有冰涼的東西都是她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