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沈氏必須要把這個案子拿下,你我都知道,那塊地上麵有沈無憂的寶,如果讓別人拿下了,就等於逼她去死!沈氏這一次必須要保住那塊地,而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白家。”
沈忘川何嚐不知道他所說的一切,他親眼見過她在那片土地上展露的笑臉,還有那些孩子,他絕對不會讓人毀了她心裏最後的柔軟。
“為什麼紀氏會突然放棄,為什麼白昱之會對這塊地有這麼大的欲.望?”
顧森遲搖頭,“紀氏突然退出競爭已經夠奇怪了,明明隻要拿下了這個案子,公司的經營危機就會徹底瓦解,更能穩定員工的心,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這塊肥豬肉讓給了白家。紀寧時不是在跟白昱之鬧著解除婚約麼?”
沈忘川臉色一沉,想起了當日在餐廳裏與紀寧時見麵的情景,腦袋裏有一瞬間的清醒,“如果紀氏真的把這個案子讓給了白家,那麼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寧時根本就沒打算跟白昱之解除婚約,她想借助白昱之的手來奪取那塊地……”
顧森遲眸色一深,“你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那塊地對沈無憂還有你的意義,這一次,她隻是想借助白昱之的手來把它毀掉,間接逼迫她恨你,讓你們分開?”
沈忘川並沒有回答,顧森遲卻已了然地看著他,“我早說過她的心思細膩,如今看來,比三年前厲害了。”
沈忘川轉身望向窗外,久久的,道:“是啊,連我都害怕了。”
沈無憂被沈忘川強行帶到上次他療傷的海邊的別墅,門外、窗邊站滿的全是他派來守住她,不讓她逃走的人,而他允許她走動的地方,就隻有眼前的這間房間,溫暖的四柱大床、精致的家具擺設、營養與美味滿點的佳肴,連空氣裏都有著花香,但沈無憂就是笑不出來。
這幾天,她掉眼淚的次數,數都數不清,像是解除了以往倔強、愛逞強的封印,動不動淚花就在眼中亂轉。
“把我原來的衣服還給我,我不要穿成這樣。”
沈無憂拉拉身上的真絲睡袍,那質料柔滑極了,舒適歸舒適,但這畢竟不是她想要的。
被派來照顧她的兩個年輕女孩相對一笑,一個鋪著餐巾,一個俐落地將小餐車上的餐點一一擺好。
“少奶奶,少爺說要讓你多休息,而且你穿著睡袍很好看呀,為什麼不要?”
睡袍好看?
這隻不過他軟禁她的又一伎倆而已。
其中一女孩忙著點頭,“是呀,少奶奶,你穿著睡袍很好,累了可以倒頭就睡,會提升你的睡眠品質。而且,少奶奶穿睡袍的樣子很性感,有一種慵懶的美麗呢……”
“少爺一定很心疼你,少奶奶,不要讓先生擔心,趕緊吃東西吧!”
麵對這兩個眼中滿是夢幻神采的女孩,她就是沒辦法板起臉孔,“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或許是因為剛流產不久,她的體力真的衰弱許多,情緒起伏也變大了,每天都要很努力才能讓自己不去想那個孩子,不去想為了她死去的人,更沒膽量去想那個半身不遂的女孩。
兩個女孩對望一眼,有些為難。
其中一個女孩咬咬唇,眨動靈活的大眼睛,勸道:“少奶奶,先把東西吃掉好嗎?你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這樣怎麼行?”
“我吃不下去。”
她現在隻想靜下心來,好好想一個脫逃的方法,看能不能把自己從這座豪宅中“蒸發”
“可是……”
“我不想吃,拜托你們出去。”沈無憂煩悶地抓起被子蓋住頭,整個人縮成一團,仿佛不聽、不看,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片刻過去,她聽見開門和關門的聲響,跟著周遭整個就安靜下來。
正以為那兩個女孩都退出去,房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床鋪陷了下去,有人就坐在旁邊。
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就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你想把自己悶死嗎?”沈忘川歎氣。
見到那張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沈無憂的心就再也難以抑製地發疼,故意將小臉別向一邊。
“為什麼不吃東西?”他又問,卷起衣袖的雙臂肌肉結實,穩穩地撐在她身體兩側。
“我不要待在這裏!”她的一雙大眼死死地盯著他,想要把他的一塊肉剜除。
沈忘川心一疼,卻故意微微一笑,道:“你不喜歡這裏沒關係,我在西郊還有一棟林間別墅,那邊很清幽,空氣也很好。還是你想回沈宅?我可以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