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話音剛落，沈忘川重新把她納入懷裏，欣賞完她的“表演”，他的心情突然就歡暢了，再也不再顧及沈長均的臉麵，更不打算顧念兩方不易用彈藥較量，從腰間拔出兩把手槍，一把拋上空中，一把落在他的手裏。
“砰砰砰……”
隨著連綿不絕的巨大槍聲在倉庫的響起，沈忘川已經把子彈射入了其中一半的人身上，胸膛開花地躺在地上，隨著最後一顆子彈的射出，他飛快地把槍扔掉，那把被他拋上空中的手槍恰逢其時掉落，他伸手接住，抱進懷裏僵硬的身軀，繼續“表演”
嶽子銘和沈長均都看得有些呆然，一分鍾，他就用一分鍾的時間把嶽子銘派過來的人全打死了。
先前他是賣沈長均的老臉，答應他不動槍，可是沈無憂的突然出手卻讓他徹底手癢了，不想跟那些人浪費時間。
沈無憂僵硬地被他抱在胸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躺在地上，鮮血淋漓的人，整張臉都白了，可是她不害怕，仿佛早已習慣了這麼血腥的場麵，她隻是驚訝，這個看似溫柔的男人居然有這麼一麵。
沈忘川把槍收好，撫摸她發白的臉，在她秀氣的額上落下輕吻，“嚇著了？”
“你的兒子很出色，難怪你寧願讓他恨你入骨當年也執意要把他送去美國，逃過我的追殺！”嶽子銘對沈長均如是說。
沈長均大笑，“你的女兒也很出色，如果你不懂得珍惜，我寧願她繼續當我的兒媳也不要回到你身邊！”
沈無憂發現當嶽子銘說完那句話時，沈忘川的身軀猛地一震，眼底流露出駭人的悲傷，心底最深的傷口被掀開了，正被刺骨的冷風肆謔著。
良久後，沈長均微歎了口氣，道：“那麼多年的糾纏，你就不能學會釋然，為什麼要把仇恨帶到下一代，甚至連至親的外孫也不放過？”
“釋然？當年你朝何敏開槍的時候為什麼不想想結果就是今天這個模樣？”
“所以你就要把目標定在我的妻子上，讓她絕望到上吊自殺嗎？你就是要讓我妻離子散了才甘心？”沈長均的語氣早已不似初時，他怒了，殤了，那段記憶，他一直沒有對誰說過，就連沈忘川恨著他這麼多年，他也從未開口解釋半句。
“嘣——”一聲巨響劃破天際，沈忘川血紅著眼衝嶽子銘的胸腔開了一槍，如果不是因為憤怒得渾身顫抖，恐怕那一槍早已射入嶽子銘的心髒。
沈無憂的身體頓時失去的保護，渾身都陷入了冰冷，她感覺到了，他抗拒她，在聽見自己母親真正死因的時候，他恨她了，就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爸爸——”不知道是心底因為失去的疼折磨著她還是父親受傷了，她的眼淚就這麼從眼眶滑落，逃離沈忘川的身旁，衝過去扶著即將倒下的嶽子銘。
“爸爸，你別嚇我，爸爸！”嶽子銘的人全都拔了槍，正正指著沈忘川和沈長均。
由於進來時嶽子銘隻允許沈長均和沈忘川、沈無憂進入，如今一邊全是嶽子銘的人，一邊就隻有沈長均和沈忘川，他們一下子就變得勢單力薄了。
沈無憂扶著嶽子銘，雙手都染了他胸前的鮮血，可她痛心的是沈忘川冷漠的眼神，還有手裏堅定地握著的手槍。
“沈忘川，住手！”沈無憂用身子擋住負傷的嶽子銘，“你不能傷他！”
沈忘川黝黑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像是要在她的胸口烙下一個窟窿來一般，咬牙切齒道：“我為什麼不能？如果不是他，我媽根本就不會死，更不會死得毫無尊嚴！”
一旁的沈忘川早已陷入了震驚的地步，他怎也沒想過沈忘川會毫不猶豫地朝嶽子銘開出那一槍，以他對沈無憂的感情，他不可能會這麼做！
起碼不會絲毫也不曾猶豫……
“忘川！”沈長均喝住他，甚至主動伸手把他的槍奪走，“你瘋了是不是？”
沈忘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沈長均從他手裏搶走的手槍搶了回來，卻再也沒把槍口對準被沈無憂護在身後的嶽子銘，而是把它收到了腰後，神色不明地直盯著沈無憂的臉看。
迎接他鋒利的眼神，沈無憂的心就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剜了一刀，發狂地疼著，久久的，兩人的目光也沒有半點分開的跡象。
“嶽子銘，把小琛放了，我的命你拿去。”是沈長均的話把他們的對視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