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銘隨著小僧往方丈禪院走,心裏略為有些不解。
“施主,這邊請!”小僧在一禪院門外停了下來,推開門道。
“女施主,方丈不喜有人在外打擾,請跟小僧到後院稍歇片刻。”
雪兒看了一眼溫銘:“公子!”
留公子一人個,她肯定不太放心,可溫銘朝她按撫的笑了笑:“去吧!”
這裏是寺院,再衰落了也是安全是,他在這也不至於有危險。
禪院有些陳舊了,木框門板上落了不少的灰,看樣子是平日院裏人手不夠,忙不過來。
剛一進門,一股濃鬱的檀香撲鼻而來,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除了右邊一副書架上擺放了不少的竹簡和羊皮卷外,屋內並無別的什麼東西。
正首方擺著一處矮小的案幾,上麵正燒著香爐,那沁人心脾的擅香正是從那裏麵飄出來的,香爐旁邊還靜放著一副羊卷,老方丈便眯著眼坐在那裏。
手上的佛珠十分熟練的撥弄著。
“方丈,今召小生前來,不知有何賜教,”對於佛法,溫銘一直懷敬畏,因此對於這老方丈,也是打心眼裏尊敬。
“小施主,坐吧!”方丈這才睜開眼,眼裏精光一閃,指著案幾前的草團,示意溫銘坐在那。
溫銘拜了拜,隨後便跪坐了上去。
見他坐下,老方丈便又眯上了眼,隻是手上的珠子更快了不少。
房裏很靜,老方丈沒開口,溫銘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訊閃,他隻能等。
可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溫銘倒也沒有心急,隻是有些擔心雪兒。
“小施主,切勿打破世道平衡,順著它才乃為正道!”就在溫銘以為老方丈一直沉默下去,卻不想他開口了。
隻是這話怎麼聽得他雲裏霧裏,什麼世道平衡。
突然,溫銘大驚:“方丈,您是知道什麼?”
老方丈搖搖頭,歎了口氣才又道:“老衲緣淺,看不出什麼,隻見小施主雙額飽滿,乃大富大貴之相,隻可惜!”
“可惜什麼?”溫銘忙問道。
“唉,罷了,小施主你回去吧,好自為之。”說完便又念起了經文,不再打算說什麼了。
溫銘想開口,可他知道,再問,什麼也問不出來。
匆匆告別,反正他以後走的路與佛門也是相悖論的,不用太過理會。
溫銘走後,老方丈才又睜開眼,緩緩的將剛才的話說完:“可惜十世輪轉,折了一代君王心,緣來緣去終無果,猶知方恨年少怨,回首晚矣,哎,罪過罪過。”
老方丈念叨完,隨後手指動了動,突然麵色一愣,大笑兩聲:“哈哈哈,奇哉,奇哉!”
離了寺院,雪兒正打算去找馬車,原本約定好的,可沒想到在院裏耽誤的時間太多了,那馬夫怕也不知是不是去別的地方了。
雪兒找了半天,沒有馬夫的蹤跡,正不知所措時,卻看見院外停著一輛馬車,腦袋一閃,忙衝了上去。
“你好,我們是守城府的,我們馬車不知去哪了,眼見天色太晚,能捎我們一程麼?”
雪兒也是急上心了,根不沒看清馬車是誰家的,直接衝了上去。
“喲,這不是那俊俏公子家的丫環麼。”頭上傳來調笑聲,明明吊兒郎當的話硬是被他說得正經無比。
雪兒抬頭,嘎,什麼運氣,怎麼又踫上這人了,再看了看四周,嗚,簡直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公子不喜眼前的人,先不說公子剛剛挖苦了他,肯定不會同意捎一程,再說了,就是他同意,公子也不一定會坐。
眼見著已經朝這邊走來的溫銘,雪兒急得抓頭抓腦的。
“怎麼了,是沒馬車麼,無妨,我讓家丁捎你們一程便是!”子路笑眯眯的看著走過來的溫銘,心歎,俏郎君可真是養眼,還好他明智,把那個苦苦守在門外的馬夫請走了。
說請,還不是威逼利誘都用上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
“雪兒,馬車還沒找到麼?”溫銘並沒注意到子路,不過一想到這個時辰也沒見到人影,十之八九可能走了。
這馬夫也真是奇怪,他們明明談好了的,一個銅貝包接送。
“公子,是的,這位公子說可以捎咱們一程,你看,成不成!”雪兒不敢看溫銘,生怕他怪罪自己辦事不利。
“哦,無妨,那就有勞這位仁兄了!在下彌牟字子瑕!”溫銘先是有些失望,不過一聽有車坐,便轉身參拜,當然古時人最愛的便是一上來便自我介紹。
“子瑕麼!”男子細嚼著這兩個字,在溫銘抬頭之際:“伸由,字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