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27年,雲暉王朝迎來了最具曆史性的一刻,八年的戰爭終於停歇了。
而這八年,百姓流離失所,饑寒交迫,苦不堪言,好些地方連最基本的生存能力已全失。
因連年的戰爭,全囯的青壯年都被抓去做壯丁了。
大部份人一走便音訊全無,當然,對於被征丁的人,都知道,不可能再活著走回來。
到了最後兩年,全囯已無壯丁可抓,因此,除了幼子和老婦,無論什麼樣的家族,留一男丁,其餘的包括女人都必須從軍。
這是雲暉囯最晦暗的曆史,曆經八年,終於以完勝而告終。
可這戰爭,雲暉雖然勝了,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情況也讓雲暉的囯情更加淒涼。
除了城鎮還能有不少的人氣之外,好些村子都成了荒村,死村。
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殘酷的苛捐雜稅讓人們喘不過氣來。
雲暉元氣大傷,幸得殘暴的元帝戰死沙場,而新登基的瑄帝為難得一遇的明君。
鬧市街頭,一匹快馬穿過人群,馬背上一個士兵模樣的人正手握著皇令,他的職責便是將新政傳遍全囯各個角落。
“籲,”
快速的將皇榜貼在榜欄上,隨後又上了馬背幾個吆喝聲,便消失在了街頭。
“快看,是皇榜,該不是又要加稅銀征丁吧,天啊,這日子可怎麼活啊!我的三個兒子兩個孫子都被征了,可都好些年了,一個都沒回來,連兩個兒媳都被拉走了,這以後的日子,我這個老婆子可怎麼活啊!。”一個佝僂的老太婆放下肩上的菜藍子,坐在滿是灰土的大街上,她想擠進去,可又想到自己不識字,無助的用幹枯成木的手抹了抹眼,眼裏含著淚花吼了出來。
老太婆的情況,這十鄉八裏都知道,雖然同情,可都無能為力,因為他們都活在亂世,連狗都不如的當下。
大街上,各類小販都挑著擔子,頓時寬敞的榜欄旁全都擠滿了人。
“任大娘,這次不是加稅銀!”旁邊的好心人扶起好,不忍的開口。
任大娘的情況,七鄉人鄰的人聽了都忍不住搖搖頭。
直言,太可憐了。
任大娘全名任翠花,五十有二,老伴死得早,吃苦受累的將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拉扯大,好不容易取了媳婦,帶了孫子,可打仗了。
剛開始,每戶人隻征丁一人,到後來越來越多,因此任大娘的三個兒子兩個孫子和兩個媳婦都被征走了。
是生是死都無人可知。
好歹懷著身子的小媳婦沒被拉走,又為周字添了個男丁,可小媳婦受不了貧窮的日子,丟下年幼的孩子跑了。
如今都己七年過去了,從未回來過一次。
任大娘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將周家幺子拉扯大。
這皇榜她見到過五次,可正是這五次皇榜,讓她周家差點斷子絕孫。
“免賦了,免賦了,皇上下旨了,免五年稅賦,蒼天啊,開眼了,終於開眼了。”
“還有分土地了,人人都能有土地了,為囯捐軀的家庭不僅能領到相應的撫恤金,還能分到相應的土地!來年開春,去官府領種子,吾皇英明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人群一群激昂,紛紛對著皇城的方向跪拜了起來。
這當中,都是些貧苦的百姓,而家裏都有為囯捐軀了的人,戰死沙場,屍體裹馬。
“免稅了啊,免稅了,不打仗了,不打仗了啊!”
任大娘嚎啕大哭了起來,她在難過,可又在高興。
“是啊,大娘,快回去吧!你小孫子該餓了!”
“好,好,好,不賣菜了,這留給孫子吃!”任大娘抹著淚,看著還剩有小藍子菜,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