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一個小時過去了。
考官們各自查探著自己負責的區域和學生,對於目前的進度都非常的滿意。
“今年阿克曼家族的那個孩子表現不錯呢。”
有人低聲讚歎。
就在寂靜地考場之中,蘭多夫麵無表情地回答著考卷,運筆如飛,一路上毫無阻塞,絲毫沒有因為考官們準備的高難度題目而苦惱。
“到底是家學深厚。”
“不太對啊。”有人低聲說。
有人也察覺到不對:“速度太快了,那個人……”
“嗯?”
“那個白頭發的,你們看,他是怎麼回事兒?”
貝恩一愣,低頭看向西法旁邊不遠處的白發少年。
在一片愁雲慘霧地考場中,唯獨這個白頭發的家夥興高采烈,幾乎手舞足蹈。
就像是磕了‘藥’一樣,眼睛裏快要放出光來了,手裏抓著筆,在紙上一陣飛快的書寫,速度幾乎讓人看不清。除了開頭的兩頁需要思考之外,其他的地方,簡直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喂,這是怎麼回事兒?”
貝恩地麵‘色’‘陰’沉下去,看向身旁。
“不知道啊。”負責出題的老師吞了吐沫:“他不會是被嚇瘋了,‘亂’答的吧?”
“這又不是政治分析,隻要寫滿了就有基本分可以拿。”‘女’考官輕蔑地瞥了場中的少年,冷哼了一聲:“如果是‘亂’寫的話,他一分也拿不到。”
“可萬一他答的都是對的怎麼辦?”有人輕聲問。
所有人的表情都‘陰’沉起來,那個白頭發小鬼作為重點‘照顧’對象,如果被這麼輕鬆放過去的話,對副校長那裏可完全‘交’代不過去。
“恐怕真的隻是‘亂’填吧?”
“我看是。”
聽到其他人這麼說,貝恩的麵‘色’好看了一點,隻是頷首:“胡‘亂’答卷的話,就幹脆地免除掉資格吧。想來校長那裏也沒什麼話說。”
“他答的都是對的。”
在角落裏,有人輕聲呢喃。
白發斑駁地蒼老男人抬起頭來,他的眼神渾濁,麵容依舊那麼木訥,看不出是對這群貴族們的嘲笑,反倒像是在陳述著什麼事實。
他說:“所有的題,全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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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場中,葉清玄運筆如飛,飛快地掃著卷子上的題目,筆下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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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都答出來了?”
考官中有人低聲呢喃。
“沒錯,所有的題都做出來了……”
“放屁!”
貝恩怒吼,打斷了他的話。
滿室寂靜,隻有抓狂地貝恩錘著桌子,怒視著麵如土‘色’的中年男人:“這是怎麼回事兒?”
“或許是……他本來就看過一點?”考官顫顫巍巍地回答。
“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貝恩恨不得一腳踹死他:“你告訴我,一個小鬼,怎麼能夠做出那種專業的題目來的?”
一想到自己在西德尼先生麵前的保證,他就感覺到五髒六腑扭到一塊了,麵‘色’鐵青。
“說不定……我們的考題流出了?”
在職場壓力之下,中年考官腦‘洞’大開,他抓住了這一根救命稻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興奮地血‘色’::“有人給他泄‘露’了我們的考題!一定是這樣的!”
“這是作弊!”
“作弊?”貝恩的麵‘色’稍緩:“你確定?”
“當然!”考官的神情憤慨,眼中滿是鄙夷:“以這種下等貧民的身份,怎麼可能接觸到教會的典籍。”
“我們需要嚴懲。”另一個考官提議。
“沒錯,以防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貝恩摩擦著手掌,眼神‘陰’沉:“用不著繼續考試了,去把他給逐……”
“不是作弊。”
低沉的聲音又從角落裏傳來了,打斷了貝恩的話。
房間裏瞬間寂靜,在寂靜裏,貝恩的表情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而那個木訥的老男人隻是看著考場,絲毫沒有察覺氣氛的變化,眼神專注:
你們可以看他手中的老繭,隻有常年書寫才能夠留下的痕跡。他一定接受過教團正規的培訓,說不定原本就是在某地區大圖書館負責抄錄的人員,他的書寫方法和書寫習慣都是專門抄錄人員獨有的。無名指節頂住筆杆也是提高手速獨有的執筆方式,這些都是那種帝國書麵特殊字體帶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