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羅曉燕請她吃燒烤,然而她每晚都要工作到淩晨三點,安暖決定去天堂等她。
這是安暖第一次來酒吧,以前她被父親保護得太好,從未來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看著門口霓虹閃爍的‘天堂’二字,安暖隻覺得奢華糜爛。
走進天堂,裏頭耀眼的燈光,勁爆的音樂,還有舞池下擁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無不讓她覺得麵紅耳赤。
她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時不時有喝醉酒的男人上前搭訕,安暖嚇得趕緊跑出了天堂。
給羅曉燕打電話,她在那頭嗬嗬直笑。
“暖暖,我就說這裏不適合你吧,這裏太黑暗,你很幹淨。等我一下,我這就出來。”
羅曉燕不忍讓她久等,跟經理請了假。
去燒烤店的路上,安暖猶豫著還是說出了口,“曉燕姐,你在這樣的地方上班會不會很危險?”
羅曉燕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沒辦法,生活所迫。放心吧,姐會保護好自己的,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安暖突然有些心疼她,原本她可以找個普通的男人嫁了,生一對兒女,過幸福的生活。可是因為一個男人,她變成了這樣。那個男人此時大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吧。
出獄一個多月,她和羅曉燕都是各忙各的,像今天這種聚在一起吃飯的機會,是很難得的。
吃完燒烤,安暖要掏錢,羅曉燕卻死活不讓,笑著打趣道,“就你這點微薄的收入,還是存著將來給自己買嫁妝吧。”
安暖有些羞愧,最終也沒拗過她。
從店裏出來,夜已經深了,寒風打在身上有些刺骨,安暖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好讓自己暖和一些。
“安暖,天氣越來越冷了,你也該給自己添些衣服了。還是不要存嫁妝了吧,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些。”
安暖神情淡然,輕柔的聲音在夜色中有些不太真切,“曉燕姐,你知道嗎?在我過去的二十年裏,爸爸每年都會給我存一筆錢當嫁妝,可就在我跟那個人訂婚的時候,我特意飛到國外給他買了一塊限量版手表,花去了我所有的嫁妝錢。那個時候是真的傻,以為在一起就是一輩子了。”
“所以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結了婚還能離婚,更別說談戀愛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到死的一天,都不叫夫妻。”
安暖有時會想,如果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也許還能找個平凡的男人,不計較她的過去,到時候她便也能像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
晚上十點,安暖才下班回家,外麵的氣溫有點低。為了省幾十塊錢的打的費,她每次都要走上兩站路,再坐夜班車回家。
以前她膽子很小,從不敢一個人走夜路,有時候夜裏起來上個廁所,都會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她,她的房間每晚都是燈火通明的。現在,她明白了,原來很多事情都是逼出來的。
安暖埋著頭快步走著,她必須要在十分鍾之內趕到車站,否則又得多等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