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看到他的表情,很快把車開到了安暖麵前。
車子還沒停穩,沈亦銘就下了車,對著安暖歇斯底裏的怒吼,“你瘋了嗎?不要命了?上車!”
安暖倔強的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仰著頭道,“您答應我,我就上車。”
“你信不信我抽你!”沈亦銘從來沒這麼生氣過,此刻怒火幾乎已經完全燃燒了理智,他恨不得現在就一槍把莫平山給崩了。
安暖語氣軟下來,沙啞又哽咽的聲音哀求,“二舅,求你!”
“上!車!”沈亦銘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強行將她抱上了車。
警衛趕緊遞過去幹淨的毯子,沈亦銘用毯子包裹住她的身子,緊緊抱在了懷裏。
剛才在外麵很冷,安暖倒是沒覺得不適應。此時車裏暖暖的,安暖竟不自主的戰栗著,整個身子縮在沈亦銘懷裏,不斷顫抖。
沈亦銘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疼痛無比。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跟她較勁,到頭來兩敗俱傷,妥協的是自己,受傷的是她。
安暖虛弱的聲音還在說,“二舅,我不求你放了莫仲暉的父親,我隻求你能留他一條命,哪怕終身監禁都行,不要讓他死。”
沈亦銘緊緊的抱著她,氣得罵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著莫家,你寧願傷害自己的親人,也要維護別人的利益。暖暖,你到底是善良,還是傻。”
懷裏的人兒沒了聲音,沈亦銘低頭一看,這丫頭在自己懷裏睡著了。她的身體很燙,他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燙的立刻分開。
對著司機大吼一聲,“開快點!”
車速提到最快,他們到了沈家時,醫生已經等在家裏了。
沈亦銘親自將她抱進了屋,三個舅媽幫她換下了潮濕的衣服。醫生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有些擔憂的告訴沈亦銘,“小姐高燒至39度5,導致昏迷不醒。”
沈亦銘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老爺子對著沈亦銘一頓怒罵,“你怎麼回事?怎麼把這孩子弄成這樣了?你還是孩子的……舅舅嗎?”
沈亦銘默默的承受著老爺子的斥責。其實此時此刻,沒有人比他更心疼。
他以為狠一點,再狠一點,就會讓她明白一些道理,可是心到底還是軟了。也許隻有順了她,等到有一天現實狠狠給她一巴掌,這丫頭才會真正長記性,他就怕到了那一天,付出的代價會有些大。
安暖被喂了退燒藥,輸了幾瓶營養液,沈亦銘坐在她床邊,不停的用冷毛巾幫她擦拭額頭,臉頰,手臂。兩瓶營養液輸完,她的溫度也降了些,隻是依舊有些高。
“首長,您不用太過擔心,安小姐沒事的,燒會慢慢退下去的。”
沈亦銘點點頭,讓他在外麵隨時待命。
沈亦銘就坐在安暖床前,不停的用冷毛巾幫她擦臉,不停的用手去觸她的額頭,感受她的溫度。
薛玉蘭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醫生都說安暖沒事了,退燒總有個過程的,你別太擔心,下去吃點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