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車,莫仲暉抱著安暖坐在腿上,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渾厚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說,“安暖,我愛你,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安暖下身疼得已經失去知覺,一股一股的熱流在身下洶湧澎湃,完全沒有準備,把莫仲暉身上,車上弄得很是狼狽。
終於到了醫院,醫生檢查說,“羊水破了,要生了。”
莫仲暉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她才懷孕八個月。”
醫生被他這副猙獰的表情嚇得不輕,顫抖的聲音說道,“安小姐這是早產。”
前些日子,在沈家,閑著無聊他們曾討論過,選擇什麼樣的生產方式,沈亦銘堅持說要剖腹產,他不允許生產過程有任何的風險。安暖卻堅持要順產,她其實很怕痛,可聽說順產出來的孩子更健康,她便不回去顧慮其他。孩子一天天在她肚子裏長大,那種油然而生的母愛,是那樣的偉大,仿佛足以戰勝一切。
躺在病床上,安暖眼睛所能看到的就是莫仲暉和醫生,她拽住莫仲暉的手,一字一句堅定的說著,“我要順產。”
莫仲暉慶幸,在那關鍵的時刻,她沒有推開他。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伸手擦著她額頭的汗珠,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哄,“乖,等醫生檢查結果出來,能順就順,不能順就剖。”
“莫仲暉,等孩子出生,你會跟我打官司,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嗎?”
莫仲暉怔了一下,隨即趕緊回道,“不會,孩子是我們兩個的,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都要在一起。”
莫仲暉一直在病房陪著安暖,看著她極度痛苦的樣子,他恨不得代她承受這份痛苦,哪怕千百倍的加注在他身上都願意。可是他什麼也不能為她做,隻緊緊握著她的手,不停的給她擦汗。
“安暖,我發誓,這是我們的最後一個孩子,我再也不讓你受這樣的苦了。”
安暖疼得直哭,“我再也不生了,再也不要生第二個了。”
之前已經做過了解,她知道這還不是最疼的時候。沒生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要為了孩子選擇順產,可現在疼痛在身,她恨不得立刻進手術室,把孩子剖出來。
莫仲暉也一直在她耳邊說著,“安暖,讓醫生做剖腹產手術吧,打了麻藥不會疼的。”
安暖搖頭,反過來安慰他,“我沒事。”
現在對她來說,疼是一回事,煎熬是一回事,擔心又是另一回事。孩子早兩個月出生,她完全沒這個概念。之前產檢一切都好,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莫仲暉,我怕孩子……”
他用手輕輕捂住她的嘴唇,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乖,什麼都不要說,我保證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
醫生讓安暖睡一覺,休息一會兒,可疼成這樣,她哪裏能睡著。
沈家的人看到莫仲暉一直陪在安暖身邊,他們都待在外麵沒有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