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國瑜拉住了她,“老伴,別這樣,她被她媽趕出來了。”
“那又怎樣?她被趕出來,我收留她嗎?難道你忘了我們的兒子是怎麼死的?”
郝國瑜神情立刻悲傷起來,暗啞的嗓音說道,“兒子的死是意外,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們也該放下了。曉曉和我們一樣難受,她也是個受害者。”
“阿姨,對不起。”
童曉泣不成聲,那一刻,她的眼淚不知道是為了郝哲,還是為了她不幸的人生。
宋翠跑到沙發上坐下,眼淚水嘩嘩嘩的流著。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些年她幾乎每天以淚洗麵,每每看到童曉,心痛仿佛就會加倍。她不敢去想,如果兒子還在,大概已經跟童曉結婚組建了家庭,她現在也是兒孫滿堂。
“阿姨,對不起,我和你們一樣,想念郝哲哥哥。”
童曉試探的去擁抱宋翠,這一次,她沒有推開她,淚流滿臉。
童曉在郝家吃了晚餐,宋翠雖然對她還是很冷漠,可也收拾了房間給她睡覺。
童曉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
周雨薇十萬買的車子,童曉隻賣出去六萬,中間四萬的差額,她拿不出來。
昨天晚上,郝國瑜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神情有些複雜的對她說,“如果錢不夠,在我這裏拿吧。我和你宋阿姨都有退休金,這些年也餘了不少錢。”
童曉怎麼可能會拿他們的錢。哪怕五十萬還不上,她也不能拿他們的辛苦錢。
離開郝家時,郝國瑜還在勸說,“阿哲不在了,我們留著錢也沒用,你先拿去用,往後等你有了錢再還我們也不遲。”
童曉搖頭,“郝叔叔,我不能拿你們的錢,這些錢你拿出來跟阿姨多買點吃的穿的。”
宋翠原本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眼睛,跑回了房間。
郝國瑜歎了口氣,低低的說道,“你阿姨是刀子嘴豆腐心,希望你不要生她的氣。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又是我們阿哲生前最愛的人,我們想恨你,可心裏恨不起來。”
童曉回到北京,跟鍾欣文借了四萬,湊足了五十萬。
鍾欣文笑話她,“童曉,如果我是你,這五十萬我就不還他。就算要還,我也要換成硬幣砸死他。”
童曉淡然的笑笑,和沈辰鵬的這段感情,她最不想牽扯的就是金錢。
童曉給沈辰鵬打了幾通電話,可始終提示已關機。
此時此刻的沈辰鵬,被關在了沈家,與外界失去聯係。
楚奇的一隻手廢掉了,這事沈亦銘知道了,大發雷霆。
當天夜裏趕回家,急急的把沈辰鵬給召了回家,操起皮鞭在他背上抽出好幾條血印。
“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今天把人一隻手廢了,明兒是不是要弄出人命來?你再這樣給我惹事,休怪我把你送出國,永遠都別想回國。”
沈辰鵬不吵不鬧,任由沈亦銘處罰。
後來還是薛玉蘭把安暖喊下樓,才阻止了一場悲劇。
沈辰鵬背部的傷口發炎,趴在床上高燒不退。
昏迷狀態,他的嘴裏迷迷糊糊喊出的竟是童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