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夜間在城裏縱馬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杜航將馬匹寄存在驛站,急急忙忙向茶樓趕去,那裏是最後有人看見羽依出現的地方,仔細問問也許會有線索。
冷玉凝跟在後麵,看著杜航焦急的身影,心中不免想到:如果是我不見了,航哥哥也會這樣著急嗎?想著心中滋生了一種失落的感覺,又有一絲絲的喜悅,如果羽依就這樣不見了,那該多好啊,就沒有人把我的航哥哥搶走了……
街邊一排瓦房圍成的院落正傳出喧嘩的聲音,門口掛著大幅的“至尊賭坊”的招牌。
“大!大!大!大……哎呀”王鱉子擠在一張賭桌麵前,看著莊家碗裏的骰子大聲罵道:“他媽媽的,活見鬼了,連續開了八把小也不見一個大,有害老子他娘的輸了。”
旁邊一個男子捅捅王鱉子,嘻嘻哈哈地說道:“鱉子啊,我看你輸了好幾十兩了,輸光了吧?來把位置給你哥哥讓讓。”
“他娘的,”王鱉子罵道:“你個狗蛋給老子滾一邊去,老子今天得著條肥羊,有的是錢!”說著,從懷裏抓出一把銀票摔在桌子上:“看見沒有?繼續來,他娘的,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五十兩繼續押大!”
“大!大!大!”“小!小!”賭徒們的喊叫聲混在一起,一直衝到院子外麵。
聽見賭坊裏傳出繁雜的聲音,杜航微微皺著眉頭匆匆走過,冷玉凝卻不由停下腳步多望了賭坊一眼,心思縝密的她想到:羽依在這附近也沒有什麼仇人,失蹤多半是與金錢有關,這行凶之人得了錢財定要大肆揮霍,這賭坊之類的場所應該是調查的關鍵才是。
正想到這裏,卻聽到杜航轉過頭來語氣不愉地說道:“快點走吧,這裏有什麼好看的?”
冷玉凝的想法變打斷了,心中頓時升升種種不快,隻得嘟著嘴,帶著滿腹的委屈加快腳步,剛才想到的東西也不和杜航說了。
茶樓的掌櫃正指揮著夥計關閉店門,杜航寒著臉就硬闖進來。一名夥計上前攔著他道:“這位客官,本店已經打烊了……呃,你就是剛才來找人的那位吧?”
杜航冷冰冰地說道:“你還記得就好,我娘子從你們店裏出去以後就不見了,你們可看見她最後和什麼人在一起?或者去了哪裏?”
那夥計見杜航語氣不善,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店裏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我們那記得清楚?我們開的是茶樓,可不是幫你看人的!”
杜航本身心裏就煩悶,聽到夥計敢如此頂撞自己忍不住就想出手教訓人,跟在後麵的冷玉凝連忙攔住了他。
那店裏的掌櫃聽見門口的動靜,也走了出來,見杜航如此連忙說道:“這位公子,裏麵先請,尊夫人的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他看到下午羽依出手不凡,剛才杜航等人又有在城裏騎馬的膽量和能力,來頭定是不小,語氣中也恭敬起來。
安排杜航兩人坐下,掌櫃的召集店裏的夥計站在一起,讓他們一起回憶下午羽依離開時候的細節情景。正在眾說紛紜的時候,店門再一次被推開,冷白希跟在一個身穿捕頭服飾的粗壯漢子的身後,走了進來。
掌櫃見了那捕頭連忙迎上去說道:“趙捕頭,你這是……”
趙捕頭卻不理他,直徑走到杜航麵前行禮道:“堡主,夫人的事冷大哥已經和小弟說了,小弟已經派出所有人手在城裏查找,隻要夫人還在這曆城之中,小弟保證就是掘地三尺,也將夫人找出來。”
杜航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多謝趙捕頭了,這些便是最後見到羽依的人,趙捕頭聽聽他們所說,大概會有線索。”
趙捕頭拉開椅子在一旁坐下,那邊的掌櫃腦門上可是冷汗直冒了。開門做生意的,都有不錯的眼力,掌櫃見趙捕頭對杜航的恭敬態度,再聽他口中喊著“堡主”,哪裏還猜不出杜航的身份?一想到大名鼎鼎的天決堡堡主的夫人從自己小店裏出去以後便失蹤了,掌櫃就覺得自己是站在雲端霧上,隨時會一腳踏空摔個粉身碎骨。
曆城之內,數十名捕快在晚風中的大街小巷上穿行,而天決堡的城門打開,一隊火龍踏著急促的步伐向這邊趕來。
晚風,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