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亭子裏早就等候著的人一看見冷白希,紛紛跪了下來。
“不用多禮!”冷白希隨和地說道。
那些人這才站起身,都站在了下首的位子上。燕卿江急忙引著冷白希和羽依坐在亭子裏上首的石凳上。
七八張石凳中間還拱著一張寬大的石桌,上麵擺滿了各式的時令鮮果和點心,燕卿江安排好了後,轉過身來,笑道:“各位都是西萊國有名的戲子,這位是咱們西萊國的齊樂王,今天的戲要是唱好了,齊樂王大大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賞之下必然賣力。
一眾戲子聽見麵前的人就是西萊國未來的皇帝,今時的齊樂王,紛紛精神一振。要唱好了,有賞錢不說,要是能夠讓齊樂王看中,能夠進到齊樂王府,那才是前生修來的福氣。
燕卿江剩下的話也不用再多說,隻見眾戲子,在亭子下首的地方馬上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戲台,拉上白幕。
“這是西萊國獨有的戲曲,叫‘萊戲’,與中原的戲曲都不一樣。”冷白希削了一顆蘋果,遞給羽依介紹道。
“萊戲?”羽依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冷白希。
“中原的戲曲大多以唱為主,”冷白希笑道:“萊戲是以演為主,白話平舌,易於接受。隻是由於別的原因,才一直沒能傳到中原地帶。”
羽依微微頷首。
萊戲她並不是完全沒聽說過,秦家當年經商,走南闖北,著實帶回來不少別地的風土人情。羽依後來開茶苑,也聽說過。
不過今天還是頭一回看見。
隻見一名女戲子清妝上場,換上平民服飾,走到戲台上,說道:“今天的第一場戲是‘弄玉吹蕭’。”
說完後,她長袍一揚,從袍裏拿出一柄長蕭,放在嘴唇邊,一會兒工夫,從蕭管裏傳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鳳求凰?”羽依又驚又喜地說道。
“嗯!”冷白希笑了笑,拈起一塊菊花糖送到羽依的嘴邊。
羽依接過後,怔怔地看著戲台上。
鳳求凰是一首古曲,在天決堡的時候就聽過。那是老夫人特別喜歡的曲調,平和悠揚,細密綿長。
羽依聽了一會兒,不禁有些出神,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戲台。
“在想什麼?”冷白希問道。
“沒……沒什麼!”羽依搖了搖頭。
她剛才想的東西,是萬萬不能和冷白希說的。有些話再親密的愛人,也不能說,每個人都會有心裏最深處的秘密。
剛才,羽依想到的就是那個秘密。
台上又是一陣熱鬧。
“這位公子……”女戲子袍子一甩,說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說小姐吹的可是‘鳳求凰’?”從旁邊走到戲台上的男戲子含笑問道。
“正……正是!”女戲子俏臉一紅,把頭低到了旁邊。
“哈哈!”男戲子一笑,說道:“可知此曲個中意思?”
女戲子的臉更紅了,她點了點頭,想要退到一旁,不想男戲子步步緊逼,走了過去:“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聽到這話,女戲子一臉地窘迫,下麵卻傳來一陣地掌聲。
連羽依都掩嘴笑了起來。
“燕統領!”燕卿江轉過頭一看,是宋家的人,他趕忙低聲問道:“有消息了?”
“剛才得到的消息,天決堡的人去了百花穀,而且據三少爺的推斷,他們已經和花家的人聯係妥當了。”宋家的白衣執事低聲道。
“什麼?”燕卿江身子一震,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