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義凡,你來上課啦,你去哪了?好多天都沒來”。抬頭一看,是我小時候的好朋友張磊正走過來問我。
“恩,生病去醫院了”,不想對小朋友解釋太多問題,所以簡單地說了個理由。張磊一聽,立馬很勇敢的對我說道:“那你有沒有打針啊,我去年感冒打針了,但我一點都不怕”。哥哥我也不怕好不好,重生的年齡加起來我都40出頭了。
於是我迅速轉移話題,隨便扯了個動物園裏的動物吃飯問題,吸引老朋友的注意力,免得他老是跟我討論打針疼不疼。
當…當…當…,上課的鍾聲響了,小學這個時候還沒配電鈴,在大操場上有一棵成年人一抱都抱不過來粗細的皂角樹,上麵掛著一口小鍾,鍾聲明亮悠長,比起後來的電鈴,我還是喜歡這個鍾聲,響亮但不刺耳。我雖然忘了自己坐在班裏的什麼位置,但班上隻有一個空位,自然就是我的位置了。
輕輕地腳步聲傳來,我的小學數學老師含老師推門進來,菜市場一樣亂喳喳的班級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含老師個子不高,但衣服穿著一如既往地顯得很整齊、清爽,現在的年齡才40歲掛邊,和後世那滿頭銀發、慈祥笑容的樣子相比,顯得格外精力充沛,我正將含老師的形象和20年後進行重合時。
“起立,上課”!這是班長何芳芳清脆、響亮的聲音,隨後同學們一起站起來,“老師好”。我還沒反應呢,後麵的李誌林捅捅我的肩膀,我也連忙站起來。含老師看了我一眼,笑著對同學們說:“同學們好”。
“坐下”。班長喊完口令還瞪了我一下。
“同學們,請把書本打開翻到第22頁,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因為這個年代小學的東西太簡單,雖然含老師講的很好,但我還是聽的昏昏欲睡。下課後,含老師並沒有離開教室,她合上書本,走到我麵前,彎下腰摸了摸我的頭輕輕地問道:“吳義凡,上課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你奶奶前些天來學校給你請假,說你從樹上掉了下來”。看著含老師關心的眼神,我心裏有點暖暖的感覺:“沒有那不舒服,醫院裏的叔叔幫我吊過水,我已經好了”。想起後世那些隻為升學率而存在的老師,不由自主地感歎起20年後那些孩子生不逢時。“那就好,有什麼事就跟老師講,老師走了”。含老師直起腰,返回講台將書本教材整理好,朝我笑了笑,離開了教室。
接下來的二節課是音樂和地理,看到以前的老師都變得年輕了,一時還有點不太適應,仿佛看見了同齡人一樣。兩位老師可能也知道我請假的事情,並沒有詢問我其他問題,連我因為無聊而躺在課桌上休息也沒有阻止。時間就在我的無聊中慢慢溜走,伴隨著學校的鍾聲,我放學了。
跟張磊勾肩搭背地一起往外走,阿媽早已經在外麵等著了,遠遠的向我走來,一邊招手,一邊喊我:“義凡,過來”。小跑著迎上來將書包從我身上拿下來,拎在自己手裏,另一隻手張開,等著我把手放上去。“張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