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朱亞峰是不是真的願意,他都已經被溫恭言列為不負責任的壞男人的行列,且已經堅定的表示他必須馬上打包離開這裏,回家。
朱亞峰真的是欲哭無淚了,他真的是嘴欠啊,明知道溫恭言最恨的是什麼,居然還往他的槍口上撞,最關鍵的是,他的媽媽也才剛剛走,他正在傷心的勁頭上,他非但沒有收斂,還繼續戳中他受傷的中心點。
唉,真的是 NO ZUO NO DIE 的最佳典範。
“恭言,我等下可能要先去趟公司,你是跟我去,還是?”慕帆邊開頭車,邊問。
剛剛收到歐陽的一條短信,說是上頭來人,一定要見他,讓他等下回去,因為他扛不住了。
能讓歐陽扛不住的,不是他老媽就是他的二個哥哥,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若是溫恭言肯跟自己去,那當然是再好不過,順便見見家長,也是好的。
“不過是鄉野的小公司,也說的這樣的理直氣壯。”朱亞峰心情不好,特別是看了慕帆與溫恭言一路的溫馨,他心裏的怨氣結合怒意,已然變成升級版,妥妥的極火攻心,若是換個朝代,怕是直接毀了自己,也不一定了。
當然,現在的後果嘛,也不過是呈呈嘴皮子罷了。
“老豬,慕帆的公司,不錯的。”溫恭言瞟了眼朱亞峰,隻覺得這人變了,似乎更市儈了,也更加的脾氣火爆了。
不過,以前自己也沒有跟他起過什麼衝突,或許也沒有意識到這個人的脾氣,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好吧。
“我現在工作的公司可是世界的五百強,慕帆的公司能比嘛~”朱亞峰頭一揚,頗為自得,“而且,我還沒滿三十歲,就已經是坐在經理的位置上了,年薪三十萬。這個小子,能跟我比?”
確實,工作方向他是有自傲的資本的,本科畢業之後,他就在這個公司裏實習,剛剛轉正,已經升職為組長,又過了二年,已經轉到了市場營銷部,任部長,此後,更是平步青雲,嬌妻在懷,讓人好不羨慕。
簡直就是另一種的人生大贏家一隻。
隻是,或許,換作普通上班族,確實是比不上他的,但,慕帆並不是普通的上班族,他,是老板,而且還是大公司的總裁,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但本質上,他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他從後視鏡看了眼正得意的朱亞峰,嘴角隻是微微一勾,卻是並不理會。
而慕帆這樣不反駁的行為,倒像是坐實了朱亞峰的說法一樣,更讓他得意的不著邊際起來。
“我說啊,你也別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上班了,我介紹你到我公司來上班吧,學曆不高,沒關係,可以先從搬運工做起,沒個幾年,我必須會讓你坐上物流部組長的位置。”朱亞峰越說越得意,那副坎坎而言的模樣,更是離溫恭言印象中溫和斯文的形象,漸行漸遠起來。
人,果然是會變的。
特別是在社會中滾走過的人,變得更加的厲害。
那種名利,那種表相的浮華,會慢慢吞噬人的本心,原來的懵懂,與青澀會在這樣的吞噬中,慢慢消亡,直到煙消雲散,再不複當年模樣。
可悲,可歎,變是無奈。
“哦,你說你公司是世界五百強,還有物流部,是做什麼的?”慕帆覺得他或許可以先打聽一下,現在心情好,或許可以先放過,不過嘛,等哪天心情不好了,天涼了,他或許可以考慮讓他們破個產什麼的?
嗯,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的是磁機智,這樣有建設性的想法都有了。
“是啊,建在S市的建國路上。”朱亞峰臉上的得意與得瑟,已經點滿,閃亮到令人無法直視。
“那裏可有不少的公司。”慕帆心裏覺得疑惑,既然公司不小,為什麼一直不說公司的名字?
而且,他要是記得沒錯,那個楊采妃家的公司,就在那條街上,曾經他去過一回,不過時間太久,有點記不清了。
“嗯,是啊,不過我公司是最大的一間,擁有獨立的一棟樓。”朱亞峰繼續說著,臉上的笑意不減,不過,他還真的不敢說出公司的名字,因為,他娶的老婆,不是公司老板的大女兒,也是因為這個,他才擁有這樣的地位。
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說於慕帆與溫恭言聽,總覺得老臉無光。
不過,他這樣一說,慕帆就已經清楚了。
看來,還真的是楊家,如果他改天興趣一來,讓他們破產了,老豆會不會打死他?
應該不會吧,畢竟,吞了並入自己的公司,隻有利大於弊吧,而且,也不一定非要他直接搶走吧,可以讓楊家的那位叔叔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豈不是更妙一點?
嗯,有道理,簡直不能再happy了。
“哦。”這樣想著的慕帆,顯然是沒有了繼續的心思,倒是溫恭言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敷衍,馬上輕淺一笑。
“你真的是厲害,哪像我,混了這麼些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高中老師。”溫恭言的話,成功讓朱亞峰的心氣兒神更高漲一分,若是在酒桌之上,怕是要直接大幹三大杯,方顯豪氣。
“也不是,誰叫你性格這樣冷呢。”朱亞峰的視線看著溫恭言,雖然看不到正麵,可看著他的後腦勺,他都已經覺得不錯了。
其實,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溫恭言一直屬於半個問題學生,倒不是因為他的學習成績不好,也不是因為他性格不好,主要還是他太過內向,也不參加任何的團體活動,將自己關在一個小小的範圍之內,從不主動踏進一步。
也就他跟王楨二個人因為不小心對他產生的好感,才有意無意的故意接近,不然,怕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能跟溫恭言安靜的呆一起,說說話吧。
可惜,似乎,這麼些年積累的關係,就在昨天,似乎被他自己親手搞斷了,想想,真的是憋屈的很啊。
“還好吧。”溫恭言知道自己的毛病,那年些,自己的老媽已經病了,下了課,他不是打工就是照顧老媽,哪裏有時間與他們這些真正的無憂的學子們一起玩樂。
被說成內向,似乎也沒什麼不對,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本來也不喜歡與很多的結交,這樣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日子,過起來,才是最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