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恭言在學校上課時,倒也沒有多想慕帆,然而當他空了下來,坐在辦公室裏的時候,他的腦子裏,便全是慕帆了。
他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找到了慕帆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這個號碼,還是慕帆強硬得塞進他的手機裏的,他記得他將他的手機搶了過去。
“喂,你的手機密碼是多少?”
“要你管。”他當時是急切的,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機,可是這人偏偏不還給他,“快把手機還給我?”
“把你的密碼告訴我,我輸完了,就還了。”慕帆還一副你別磨蹭的不耐煩,讓他的火氣更甚了。
“你本事大,就自己猜啊!”溫恭言怒了,抬手想要打他,卻被慕帆躲了過去。
“把這電話號碼輸完了,我隨便你打,乖啊。”慕帆似乎在意的,與他在意的,並不是一件事。
這讓他氣急。
最後,他就是現在想想,也是要氣笑的,那個密碼自然是他的生日,而他,竟然是真的知道的。
當時輸對了密碼的他,竟是笑了起來,那笑容竟與三年前那如春日暖陽般的燦爛微笑無限接近。
這讓他微一失神,然後,等他回過了神的時候,手機便已回到了他的手裏,不出意外,那慕帆的手機號也已經輸入完成。
他一直沒有用過這個號碼,因為一直以為,一直是慕帆時不時得盯在他的身邊,分分鍾都沒有讓他落過單。
不過,這一次。
已經很久沒有被他聯係過了,會不會,是真的出事了?
撥通了半天,對方也沒有接,這,讓溫恭言真的不安,與不淡定了起來。
手機上的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慕帆始終沒有接聽電話,溫恭言握著手機,不知為什麼,腦子裏竟是跳出了昨天慕帆離開時,不自然的表情。
“溫老師,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徐麗抱著書走了進來,看到溫恭言臉色蒼白,馬上放下書,走了過去,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我沒事。”下意識的,溫恭言身體往旁邊一側,避開了徐麗的觸碰。
徐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在那裏,還維持著本來的動作,而溫恭言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太不解風情,讓人家美女難堪了。
一陣沉默之後,溫恭言摸了摸鼻子,“我,真的沒事。謝謝,徐老師。”
“啊,不用客氣。”徐麗也回過了神,隻是她看著溫恭言的眼神,欲言又止。
現在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辦公室裏,就她跟溫恭言二個人。
她是真的非常想問,他與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成了?
可是,這問題又似乎非常難以啟齒,如果,溫恭言不是gay,那豈不是可能讓她與他當場翻臉?
就在她正在進行天人交戰的時候,溫恭言卻已經被她的眼睛看得非常的不自在起來。
那種就像是貓看著一塊鮮美的魚的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啊喂!敢不敢直接點!
這種欲言又止的節奏,是要鬧哪樣?他是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啊!
於是,為了自己著想,溫恭言終於還是開了口,打破了這一沉默。。。不,是這種被那紅果果的眼神盯著的頭皮發麻的感覺。
“徐老師,你是想問我什麼嗎?”溫恭言盡量委婉,並不想真的刺激到她。
“是,我想問你……”徐麗被這樣一問,直接脫口而去,隻是說到一半,她終於反應過來。
不禁猛得踩下刹車,她就這樣看著溫恭言,試圖確定他的心情是否經得起她的這一問。
“問什麼?”
今天的徐老師,好奇怪?難道是大姨媽來了?溫恭言也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不禁暗自罵著慕帆,都怪他,要不是被他影響,自己怎麼可能會這樣沒有節操?
“那,那個,算了,我還是不問了。”徐麗終於還是敗下了陣來。
雖然,她確實是好奇,也想知道,可是有一句話叫,好奇心殺死貓,而她是人,不是貓,而且,她還想長命百歲的。
況且,那個男人是真的非常可怕。
“哦,那成。”溫恭言再一次肯定了今天的徐麗非常古怪,想著,等下看到慕帆,一定要跟他討論一下,關於節操的問題,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節操是真的非常有問題了。
“那什麼,徐老師,我等下有課,先走了,你要有事,也不用太糾結,要不,你可以問問陳老師。”溫恭言溫和一笑,抱著自己的教案,快速離開。
看著溫恭言消失在辦公室門口,徐麗發起了呆,良久之後,發出一聲哀歎。
“溫老師還真的是人如其名,真的是好溫柔啊,可惜,可惜啊……”
“你可惜什麼?”陳老師走了進來,“你又發什麼傻?”
“陳老師啊,你說,當你喜歡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似乎又不是自己可以喜歡的,應該怎麼辦呢?”
“哦,你是說溫老師啊,我勸你是不要想了。”陳老師坐了下來,然後,難得正色得看著徐麗,“難道你沒看出來,溫老師是個彎的,而他的男人就是之前來過的那個男人嗎?”
一句話,點醒了徐麗。
可是,下一秒,也讓她瞪大了雙眼,“這,這,他,溫,溫老師……”
她語無倫次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左手右手亂指一通,臉色變得非常的精彩。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陳老師重重得點了下頭,“所以,你還是趁早死心,重新找目標吧。”
嚶嚶嚶嚶,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她還是覺得好難過啊,怎麼辦?
“陳老師,晚上陪我去喝杯酒吧。”徐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她的心,真的好塞啊。
“成啊,我請你。”唉,陳老師輕歎一聲,“下一次啊,你自己也要擦亮一下眼睛,畢竟,現在的好男人,不是基佬,就是已經變成別人家的老公了。”
一句話,指出了現實的殘酷。
“陳老師,求別虐。”徐麗一副心死絕望的模樣,“找個男人怎麼這麼難呢?”
“不難不難,姐幫你留意啊,乖。”陳老師從自己的辦公桌裏扔出塊巧克力,非常準得掉在了徐麗的額頭之上,“來來,心情不好,吃點甜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