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叔,我也沒有讓你管我啊。”少年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裏卻是非常的開心。
盡管,在歐陽謹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上的時候,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的心,是喜悅的。
但,
他的身體,卻是害怕與抗拒的。
他,知道自己這是病,一個非常嚴重的病。
這跟歐陽謹無關,這是他自己的問題。
所以,他盡力的控製著自己,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放鬆。
隻有這樣,才可以得到這個人更多的溫暖,
也隻有這樣,才可以與他更近一點,更近一點。
“小鬼,都說了叫我謹哥,沒聽到?”歐陽謹感覺到了懷裏這個少年明明在害怕與驚恐,卻還是努力放鬆,心裏也不免對他更加的憐惜起來。
動作也盡量放輕,他生怕讓這個少年,因無法控製與抑製心裏的恐懼,而直接推開他。
“大叔,你廢話真多。”少年縮在他的懷裏,雖然身體仍然有著害怕與本能的一些反應。
但,他的心,卻是溫暖的。
他喜歡這樣。
他喜歡這個男人,這個大叔。
可是,自己卻是髒的。
他告訴自己,還是不要靠他太近,以免傷到自己,也傷到對方。
大叔是個好人。
是一個好人。
他,不能害了他。
現在,在他背後的人,非常強大,很厲害。
他,害怕,如果被那個人知道些什麼,他,或許就會對付大叔。
如果,大叔遇到些什麼,他一定會後悔死。
一定會。
“怎麼了,小鬼,突然不說話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二個人已經走到了屬於歐陽謹的客房門口,歐陽謹就站在門口,房門已經打開。
他的視線放在了少年的身上,帶著明顯的擔憂。
“啊,沒事。”少年微微一笑,“大叔,是在邀請我一起睡嗎?”
他強裝著一副無所謂,以及高傲的模樣,笑得非常的得瑟的樣子。
可是,他在問完這話的同時,心裏,一陣的發虛。
他的手心,冷汗直冒。
如果,被拒絕,被拒絕。
“是啊,小鬼,所以,是不是應該好好謝我?”歐陽謹伸手將少年帶進了房門,順帶得關上了房門,“來吧,小鬼。”
突然,歐陽謹猛得靠近吳爭,濃烈的男性氣息,讓吳爭驚聲尖叫一聲,往後直接退去。
“啊~不要!”
這聲音,非常響,響到整棟樓的人,估計都能聽到。
歐陽謹默默得扶了扶額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少年,是要鬧哪樣,不過是玩笑,還要整的大家都知道嗎?
“喂,小鬼,我說,你能不能安靜點。”
歐陽謹非常無奈的走向少年,想要安撫下他。
“抱,抱歉。”吳爭也知道自己的反應,似乎過激了。
趕忙道起謙來,臉上更是帶著愧疚的神色。
“知道錯了,就好,快點過來吧。”歐陽謹再一次搖了下頭,走向吳爭,然後,打算伸手將他重新帶進屋裏。
“歐陽,原來你還好這口。”
慕逸晨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歐陽謹直接跳離吳爭,一向冷靜的他,突然有些慌亂起來。
這,如果讓慕三叔誤會什麼,他都想從這樓上跳下去了。
“沒有,你誤會了。”歐陽謹急著解釋,隻是越解釋,就越有一股子越描越黑的感覺。
特別是那個少年現在這個時候,居然是縮著身子,怯生生得站在一旁。
“歐陽,他就是你帶回來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呂誠新,站在慕逸晨的身邊。
要不是被三叔拉著,估計他就直接走到少年的身邊去了。
“啊,是啊。”看到是呂誠新,歐陽謹的心猛得一跳,然後,心裏升騰起一股了壓抑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他也認了命,也知道自己與慕家三叔沒有任何的希望。
可是,每每看到他被慕三叔護著的樣子,看到他站在三叔身邊的樣子,他還是會難過,與抑鬱。
“他,叫吳爭。”歐陽謹幹巴巴得說,吳爭站在他的身後,敏銳的感覺到了他心情的低落。
馬上走上前去,輕輕挽住了他的右手,“謹哥,他們是誰?”
裝,吳爭早就學會的裝模作樣。
再配上他無辜純情的外表,當真是足以欺騙別人。
“我是呂誠新,是歐陽謹的朋友。”呂誠新一根筋到底的人,自然就沒有看出這少年是在裝,反而是笑得一臉的真誠,“他是慕逸晨,是我,我的……”
“我是他的男人。”慕逸晨說得一臉坦然,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與呂誠新男男相愛,而有任何的隱瞞。
少年看得呆了,原來,男人與男人之間,也是可以這樣相處的。
真好,溫暖得讓他也想嚐試。
而歐陽謹則是因為慕三叔的話,心直接抽痛了起來,明明就知道的,怎麼,還會這樣。
自己,果然也還是不夠勇敢。
“歐陽,你剛剛在幹嘛?”慕三叔摟著呂誠新,視線在歐陽謹與那個少年之間遊走,“我記得我讓管家給你們二個人,都安排了客房了。”
“確實是。”
“是,因為我害怕,才跑到謹哥房間裏來的。”
少年直接開了口,幫著歐陽謹,慕逸晨終於聽清了這個少年對歐陽謹的稱呼,嗯,謹哥?
不是說第一次見麵嗎?
夠親熱的。
難道,他也是圈內人?
他這麼久,到是沒有發現。
“好了,晨哥,他們沒事就好。”呂誠新扯了一下慕三叔的手臂,提醒著他過於嚴肅的表情,“我們也回去睡吧,已經很晚了。”
經過呂誠新的提醒,大家都意識到,現在,其實還是半夜,這一事實。
“好,我們走。”慕三叔當然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的,“你們也快點休息,不要再嚇人了。”
隻是,離走前,再一次提醒著二人。
“知道了。慕三爺,放心。”
二個人離開之後,少年直接上前把房門關上。
“抱歉,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