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害怕與緊張,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忍受的,特別是他現在餓了,而這鍋粥所飄出來的香味,勾的他胃裏的饞蟲興奮得就隻差直接爬出來了。
“怎麼,還不想吃嗎?”歐陽謹用筷子點了點鍋子的旁邊,“還是小鬼你已經嚇得不能控製自己了?”
“大叔,你說的是人話嗎?”吳爭頭也沒抬,直接抄起自己的筷子,一頭紮進了鍋裏,“大叔,你吃不吃,可不關我的事,但我可是真的要吃了。”
說著,他就一口一口吃了起來,甚至,還拿起旁邊的生的菜,放進鍋裏,沾著醬碟,吃得津津有味。
這是他吃過最好的粥,也是是美味的粥,吳爭想,自己大約是真的不會再害怕粥,這種東西了吧。
“吃慢點,也沒有人跟你搶的。”歐陽謹覺得好笑,這還真的隻是一個孩子。
隻是,他們的安靜與幸福,沒有持續多久。
突然,一隊人站在了他們的旁邊,其中有一個中年大叔,直接坐在了吳爭的旁邊,目光冷冷得掃了下吳爭,然後,轉過頭,看向歐陽謹。
“歐陽謹。”
“我是,你是哪位?”歐陽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中年人,不過,按他的經驗,這個人,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
而且,他的視線轉向吳爭,明顯這個小鬼,從這個中年人出現的時候起,就已經開始害怕,與發抖,這說明,這二個人是認識的。
或者,他也是他痛苦的來源之一?
“徐明科。”
徐,明,科?
“你就是這一帶的老大,徐哥?”
歐陽謹還真聽過這個名字,可謂熟悉非常。
畢竟,常年在外混著人,總也還是需要與這些人打打交道的,特別是這邊混黑的,如果不喂飽,那很多事,處理起來,都會非常的麻煩,又令人煩躁。
“好說。”徐明科並沒有太多的理會歐陽謹,當然,他也有這樣的資格。
“吳爭,你是不是玩過頭了?”
他的聲音慢慢冷了下來,臉色也有些陰沉。
“我,我,幹爹,我,我錯了。”吳爭瞬間站了起來,就要往徐明科的身邊走去,“我,我之前是病了,對,我是病了,這個歐陽謹可以作證。”
說著,他的眼睛就轉向歐陽謹,眼裏帶著渴求。
“是,我可以作證,確實是病了。”歐陽謹非常好奇,這二個人,聽稱呼,似乎是父子,雖然是幹的。
可是,看這態度,也不太像是這樣的關係。
“看吧,看吧,幹爹,我沒有撒謊。”吳爭開心得轉過頭,看向徐明科。
“那麼,現在可以回去了嗎?”徐明科的聲音持續著冷然,他看著吳爭,隱隱似乎還帶著威脅,“還是,你想繼續玩幾天?”
“我跟你回去,幹爹。”吳爭順從得低下了頭,與在歐陽謹麵前的跋扈完全不一樣。
他之前的氣焰,全部消失不見,餘下的,除了惶恐,大約隻有害怕與拘謹。
歐陽謹心裏的疑惑更深。
“他的病還沒好,就這樣回去,並不好。”歐陽謹直接開了口,“這是醫囑,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慕仁醫院的慕逸晨醫生。”
“慕逸晨嗎?”徐明科的表情,終於變了。“三爺啊,他的麵子,是要給的。”
原來,慕逸晨的名字,這樣好用?
歐陽謹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又知道了些什麼。
“吳爭,你自己說,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徐明科看上去非常的民主,但,無論是他的語氣,還是眼神,都透露著他現在非常的不開心。
如果,吳爭說一個不字,恐怕,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吳爭也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他猶豫了。
他一直想要離開徐明科,也想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以前一直沒有機會。
但,現在,這個機會,似乎是來了?
“我,幹爹。”吳爭,不想回去,非常非常不想回去,可是,他抬起頭看向徐明科,又膽怯了。
他知道,徐明科有千萬種的方法,可以讓自己活不成,死不了,痛苦非常,又糾結非常。
他還年輕,不想死。
“小鬼,身體得要,放心,我會讓慕三爺好好為你醫治的。”歐陽謹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吳爭的身旁,右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頭,“還是,你想回去住二天,再回來繼續治療,當然,這也是沒有問題的,我會跟慕三爺請示的。”
吳爭聽著歐陽謹的話,心裏一熱,“真,真的可以嗎?”
他訥訥得開了口,在歐陽謹與徐明科之間,來回的看著,猶豫,還有害怕,還有一絲希冀。
可是,他不敢,他害怕自己得到溫暖之後,再失去。
與其與如,他還不如什麼也沒有得到過。
“歐陽謹,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徐明科火了,右手直接拍在桌麵之上,整個桌子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顫抖,“如果不是跟慕三爺還有幾分關聯,你現在,已經沒命了,信不信。”
“我信呐,怎麼可能不信。”歐陽謹笑了起來,他並沒有涉過黑,不過,也知道自己的慕少是涉了黑的,還有慕三叔與慕家的二少。
他們形成了一個極其巨大的組織,足以讓人害怕與膽顫。
所以,他算是有持無恐的,這徐明科並不敢動他,就算是動了,估計,下一秒,也會直接受到報複。
“不過,你徐爺要是直接動了我,相信後果,你也是明白的。”
“今天這人,你是要定了?”
徐明科當然是明白的,眼前的歐陽謹有著慕三叔的關係,他根本不能輕易動他。
畢竟,慕三爺的手,到底伸到了哪裏,他們這些道上的人,都不清楚。
當然,不是因為他的勢力小,才不清楚,而恰恰相反,就是因為三爺的勢力太大,他們才看不清楚。
“好說,我隻是幫慕三爺看住他的病人而已。”歐陽謹一直非常的從容,而他的淡然,也讓吳爭有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