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嗎?
這是一個值得探究的問題。
當徐明科出現在歐陽謹他們二個人的麵前的時候,有些秘密就注定了沒有辦法再掩藏。
“不打算說說嗎?”
“大叔,我,可以選擇不說嗎?”
‘啪’得一聲,歐陽謹雙手拍在麵前的茶幾之上,震得茶幾上的二個杯子顫抖了下。
“小鬼,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歐陽謹的眼睛裏寫滿了憤怒,吳爭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這些都是他的自己的事,他不說,跟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吧。
他真的挺想問他,這究竟是為什麼。
可是,他又不敢,就害怕自己這樣一說,或許會讓他失去一些不可預估的東西。
“大叔,我……”吳爭有點猶豫,他是對這個大叔有好感,可是不代表會將自己心裏的秘密全部告訴他。
而且,他這些事,還真的是不太光彩,能不說,還是不說比較好。
“還是個男人嗎,這麼支支吾吾的,像個什麼樣子。”
歐陽謹覺得拿這個吳爭,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不想真的太刺激他,因為,這不僅對小鬼沒有好處,對他也沒有。
既然答應了慕家三叔好好問清,他必須要好好的去問,就算是再難,也要問。
這樣一想,他深深得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然後,重新坐在吳爭身邊。
“小鬼,我不逼你。”
“大叔,我的過去,不算好。”
軟化了下來的歐陽謹,讓吳爭突然有了說出自己過去的想法。
“小鬼,說出來,看看,我是不是能幫你。”
看著這樣柔弱的吳爭,歐陽謹突然對他生出了一絲真心,他想,就算是沒有慕三叔的交代,他也會好好的關心他的。
“幫我?”
這是一個非常you人的詞,他,一直希望有人可以把人從那泥潭裏拉出來,讓他不用再過那樣的日子。
“是,你應該相信,我有能力幫你。”
歐陽謹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挺像是一個神榻,正忽悠著一個純良的孩子。
“小鬼,相信我,隻要你願意相信我,願意跟我說,我就會盡可能的幫你。”
現在的歐陽謹顯得非常的溫柔,他的聲音本就非常好聽,現在更是帶著淡淡得寵溺,那嘴角綻放的微笑,就像是最美的罌粟,蝕人心魂。
“大叔。”吳爭是真的願意相信他。
“大叔,如果,我說了,你會討厭我嗎?”
因為,那是真的太髒了,自己已經髒的讓自己都厭惡了。
“不會。”歐陽謹看著吳爭,他居然覺得自己可以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他的擔心,與害怕。
所以,想也沒有想,他直接一把將他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是真的想幫你,你隻有告訴我,我才能幫你。”他繼續溫柔得說著。
吳爭就這樣呆在他的懷裏,鼻間散發著的,全是是他令人安心與沉靜的氣息。
大叔,能遇到你,真的是我最幸福的事。
他慢慢得閉上雙眼,思考著自己應該怎麼說,從哪裏開始說。
他的年紀不大,可是,也沒有經曆過幾年,卻是真的已經累了,也覺得自己的心疲憊不堪。
“大叔,我,其實不是少爺,不,我也是少爺。”吳爭說的非常矛盾。
一會是,一會兒不是。
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
“你說的我都有點不明白了,小鬼,你能說仔細點嗎?”
吳爭在他的懷裏,一陣沉默。
就在歐陽謹以為他不會再說的時候,他,突然直起身子,站了起來,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起來。
歐陽謹知道,他大約是下定了決心了。
於是,就用自己的眼神看著他,認真,而堅定。
吳爭確實是下定了決心要說了,現在既然已經開了頭,那,必定會接著說下去。
“大叔,我,是一個從事賣肉生意的少爺,一個已經有過不少主顧的少爺,這樣,你還想幫我,還想聽我的故事嗎?”
隻要歐陽謹的表情有一絲變化,或者說一個不字,他,就不會再說下去。
他的眼神裏,帶著害怕與惶恐,他的雙手因為這個原因緊緊握在一起。
“不會,你就隻是你,你不是一個壞孩子。”歐陽謹突然微笑了一下,看向吳爭的眼神裏,帶著安撫。
吳爭的嘴角突然蕩開了一朵漂亮的笑靨之花,讓他顯得既脆弱,又迷人。
歐陽謹的心,突然震了一下,一股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悸動,急閃而過,快到他想抓,也抓不住。
“大叔,我的第一次是在醫院的病房裏,而賣我的人就是我的爸爸跟媽媽,客人是一個胖子。”吳爭的聲音微微顫抖,身體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顫抖了起來,看上去非常的害怕。
歐陽謹眸色一暗,心裏將吳爭的父母罵了一通,心裏卻是非常的心痛,是的,他並沒有看不起這個少年,他有的,隻是心痛。
他,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已經受到這樣的對待,經曆了這些令他快要崩潰的事情,所以,他才用刺蝟一樣的性格武裝自己,讓自己好過一些嗎?
“真是個傻孩子。”他再一次坐在他的身邊,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裏,安慰起來。
吳爭在他溫柔的鼓勵之下,慢慢在將自己的故事,說了出來,他說的並不流暢,甚至可以說的不完整的,但,歐陽謹卻已經將他的事,了解了個透徹。
不知過了多久,等吳爭全部說完時,他的淚,也已將歐陽謹的胸口浸濕,全是淚水,而他,也在歐陽謹的溫柔之下,慢慢睡了過去。
等他完全沒有了動作的時候,歐陽謹才小心得將他抱了起來,“小鬼,你的事,我會管。”
首先,我會把你從那個徐明科手裏贖出來,然後,再找你的父母,好好算這一筆賬。
他將吳爭小心翼翼得放在床上,動作輕柔,他看著睡覺的吳爭,心裏突然一動,頭竟是慢慢朝著他靠了過去,就在他的唇快要觸碰到吳爭的唇瓣之時,他猛得清醒了過來,身體猛得直了起來。
“該死,我怎麼可以趁人之危。”歐陽謹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快速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吳爭本來緊閉的雙眼睜了開來,看著房門,慢慢暗了下來。
“果然,還是因為我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