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裏做什麼?”
一句比金飾更冰冷的話語從門口傳來,我本就虛弱的小心髒猛地咯噔一下,差點腳軟跪下去。
猛地轉身,我隱約聽見腦後散披至腰的長發拂過珠簾時清脆的碰撞聲,隻是看到來人,我不但臉上因心虛而如火焚燒,耳中更是嗡嗡亂響。
這人是誰?
不過他的顏值……不比竺鄴和忱天低呀……
個子很高,肩很寬,一身墨色光亮綢緞的錦袍穿在身上,不論長度還是寬度都剛剛好,他就這麼站在那裏,都有渾然天成的氣勢。再看他的臉……好吧,皮膚很好很細膩,眉毛濃但是體現不出粗獷,薄唇,黑眸,散發著一股霸氣總裁的感覺,臉上冷冰冰的不帶一絲表情,卻在這些描述的基礎上,他的麵容又多了幾分舒心,不叫人望而生畏。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就站在進門處,外麵的斜暉撒在他的身上,墨色緞袍金亮,束發於頭頂的鎏金冠也散出亮光,他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團光暈裏麵,恍若天人。
我倒吸了一口氣,不爭氣地……看傻了……
直到那人的眉頭微皺,臉色愈發地沉了,我才驚醒過來,當時就想往自個兒的臉上狠狠扇它個兩巴掌,怎麼現在連花癡都可以隨便犯,你未經許可私闖民宅啊!
換上一副笑臉,我有點尷尬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完就想貓著腰跑出去。
哪知才踏出一步,腦後就傳來一陣刺痛,我被原封不動地拽回原地。呲著牙捂著頭轉過身,心裏有那麼一刹那非常想罵髒話。
剛剛因為這個男子說話我本能地轉頭,卻沒注意到自己就站在珠簾後麵,散披著的頭發由著慣性在珠簾上繞了幾個圈,纏成了死結,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的。
想不到它這麼喜歡我,我想走都要留我在這兒多玩會兒。
麵前那人分明沒有要幫我的意思,我也識趣地不開口求助,畢竟人家能不趕我出去已經是對得起我了,盡管這公主府是我的。
可是……
我欲哭無淚啊,頭發雖長手卻短,我站在那裏扭了半天都沒能反手摸到珠簾上的一根頭發絲兒,偏偏麵前那人臉上還越來越不耐,就這麼站在那裏看著我,一時間搞得我窘迫不已。
又掙紮了幾下,除了頭皮被扯得生疼,還是沒有任何成效。
我無奈地垂下手,求助地看向麵前那個一直沒變過站立姿勢的人。真想不到我這麼一個小女子有難,他一個大男子明明沒有看好戲的樣子卻還能這麼理所當然地看著,就算我私闖民宅有錯在先,他也不能這樣嘛……
其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不是不想幫我,隻是潔癖很嚴重,不太喜歡碰陌生人的頭發,特別是陌生女子的……
正當我準備開口求助時,門口的日光被另一個影子擋了去,我把視線從男子身上移開看向來人,有點委屈。
竺鄴走了進來,看我像個被虐待的小貓似的哭喪著臉,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的男子,愣了愣,沒明白這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