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陳皇駕崩(1 / 3)

晨起天涼,和以前我們去齊國一樣,那種秋日的蕭瑟與涼意不言而喻。

母皇對於宋雪鈴近日的情況什麼也不知道,前有我和媗樂的生辰,後有皇嫂有孕,離開的時候是極為高興的,卻不知我和父皇在送走她的時候擔心得一顆心懸在空中使勁蕩啊蕩。

父皇以如膠似漆不願她離開的動作,自然而然地將她送到了燕京城外十裏,看著薑國護送隊伍像一條長龍蜿蜒在道路間越走越遠,父皇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向身旁的侍衛再次確認有暗衛跟在隊伍中,才終於肯帶著我回宮。

賀蘭秋也在,所以我並沒有和父皇乘他的龍輦。而一直怕玉祁道士的身份暴露引得母皇懷疑,我逼他換了一件天青色的袍子改了行,變成我的護衛,這樣跟在我身後也不會有人有異議。

隻不過他這護衛當得也忒稱職了。

我如果要出去還得找人來請他,不來請的話,這玉祁侍衛就隨我自己往哪去往哪回,一天就悶在他那隔房裏不出來,整得跟還在長歡府每天需要修煉似的。還好母皇本來就不會在意這等甲乙丙丁,今日他沒來送行都沒察覺。

反而是媗樂,貌似昨日和我在屋頂上吹風吹涼著了,今日一大早肺都差點咳出來。我同情地看著她塞著鼻子說話也說不利索,親自去後殿給她端了一碗川貝雪梨汁灌下去,又幸災樂禍地看院正給她把脈之後為她抬了一碗黑漆漆的藥汁來,苦得她直咂嘴。心情頗好,我一邊捂著嘴笑,一邊感歎上次喝她親自熬的藥汁的仇報回來了,然後神采奕奕地拉上賀蘭秋就踏上了送母皇的路途。

而如今,母皇送走了,整個皇宮又恢複了平靜。

卸下了之前裝出來的高興,整個人比受了打擊還消極,我垂著頭一邊歎氣一邊扶著沉重又愛散的發髻。如今隻能祈禱這遲早會來但是不知道何時才來的災難能再推遲一下,最起碼也要讓皇嫂先誕下我那侄兒且母子平安才是,不然一個有孕的人受不了驚嚇也不能磕磕碰碰的,咱龍家這小獨苗不管是小公主還是小皇子,若是出了一點差池,我這做皇姑的自己去千刀萬剮也洗不清罪孽。

“公主。”

賀蘭秋喚了一聲,我擺脫頹廢狀態抬起頭來,見他正側身看著我,平靜如初。

“昨日沒來得及問,那個宋雪鈴,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與之抗衡麼?”

還是繞回這個問題來了,我拚命地避,可人家記著呢。

我抿了抿唇,“有的,需要找到玉祁的師父之前告訴我的五行元素,隻要找齊了,除掉宋雪鈴的幾率就會很大。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找齊,所以不能告訴你關於這些的任何情況,等到了一定的時候,我自然會說的。”說罷又補上一句,“放心吧,連竺鄴我也沒說。”

竺鄴我確實沒告訴他,他不過是知道有五行特征的五個男子而已,但並不知道我找他們來做什麼,也對宋雪鈴的事一無所知。這……不算是我告訴他的吧。

見我如此,賀蘭秋也沒說什麼,微微點了個頭就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你昨晚上沒睡覺麼?”我比他早睡,不知道他看書看到什麼時辰,今早睜眼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洗漱了,現在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下陰影越發醒目。

聽見我的問話,他沒睜開眼,薄唇輕啟,嗓音有些疲倦的低啞,“睡的。”

“睡的怎麼還一副很困的樣子?你不會,認床榻吧?還是……我昨晚上踢被子了?”猜出這兩種可能,我仔細回憶著昨晚上自己睡覺有沒有很規矩。畢竟我不會認為他是因為和我同榻潔癖犯了才睡不著的,上次在蘭苑也像昨晚上一樣,不是見他睡得好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