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為你做什麼嗎?或者為你分擔什麼?
好吧,就讓我做一次壞人吧。
一直這樣尷尬這也不是辦法。我打定主意,拉起東方蕭夜的手,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宵夜,走吧。”
“小白,我們走。”
小白無奈的看了看對麵,轉身低著頭“嗚咽”了幾聲,好想再說——走咯,拜拜!
為了報答東方蕭夜徹底不眠的為我做蛋糕,我好想又自動做他的女傭了。在學校,我每天幫他買水、打飯、擦桌子,忙得不亦樂乎。
我的生活就這樣因為某人的出現,逐漸和以前不一樣了。事實上,早在很久以前就不一樣了。
於是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忙啊!每天計算著和韓澤旬的發展還差多久修成正果,或者徘徊在要不要跟他說清楚之間。我們之間根本不像戀人,倒像是兄妹,更何況我還隻是一個被他利用的工具。
另外,我還要隨時準備清理被淩亞楓那小子塞進書桌的惡作劇玩具和凳子上的釘子,或者防備自己的筆記本、教科書不翼而飛。於豆花說,學校裏的“夜殿下粉絲團”和“韓澤旬粉絲團”都已經對我下了“殺無赦”的命令。如果我再敢拋棄韓澤旬、跑去勾引東方蕭夜的話,她們絕不放過我!
麵對這些,我雖然表麵上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和生理準備來應付,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裏虛的要死。
因為我越來越覺得應該對韓澤旬說清楚一切,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說,以一個什麼角度來說,才對大家都好。
我現在放學後還要操心東方蕭夜的晚餐,即便韓澤旬找我約會的時候也不例外。
東方蕭夜死皮賴臉的說:“你約你的嘛,我在旁邊跟著就好了。”
“我又不是你的全職女傭,你沒有我就知不知道吃飯了啊?”
“知道啊。”
呃,真是服了他
為了不讓這種讓人尷尬的場麵繼續不斷的上演,我決定豁出去了,反正韓澤旬從一開始就沒有喜歡我,他隻是想讓我幫他刺激安碎碎。不管別人怎麼說,我不甘心做這樣的傀儡,也不願意這樣白白消耗彼此的時間和精力。
況且,東方蕭夜,他對於他,我不能否認,東方蕭夜在我心裏,似乎已經不止是惡魔少主那麼單純了。
所以,我決定分韓澤旬提出分手。他那麼好,不應該因為一時衝動而放棄自己的幸福,他值得擁有真正屬於他的愛情。
我把韓澤旬約到了學校的後花園,這是我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來的最佳地方……可這片安靜芬芳的地方並沒有我足夠的勇氣,我躊躇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正在我猶豫著,韓澤旬先開口了:“千綠,我們分手吧!”
我愣住,沒想到他把我想說的話先說出來了。或許他也早就想說了吧,隻是跟我一樣,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好吧,既然說到這分兒上,那麼就幹脆點兒吧。
“嗯,好!”我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說道。
“千綠,你是一個好女孩兒,你注定會遇到一個比我好的男生。他待你會比待誰都好,因為你是他的唯一!”韓澤旬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著遠處籃球場上某個修長的身影。呃,那個在瀟灑的三步上籃的人是東方蕭夜嗎?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會打籃球啊?
“對不起。”韓澤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好像突然變得有些傷感,“千綠,對不起,其實,我騙了你。我跟你交往是因為安碎碎。但不是她們說得要刺激她,而是我覺得你和東方蕭夜走得很近,而碎碎她好像又很喜歡東方蕭夜。我隻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成全她對東方蕭夜的心,所以”
原來如此啊!韓澤旬,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不過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殘忍嗎?況且,感情這樣讓來讓去有用嗎?唉,算了,我也不計較了,愛情中的人都是白癡,他在這種時候的智商也不高把!
“嗬嗬,算了,都過去了,我們拉個鉤吧,算是和平分手了。”我一臉平靜,或許是心裏在就等著這一天了,有種心頭大石落下的感覺,拉完鉤,我對他認真的點點頭,問道:“你很喜歡安碎碎把?”
韓澤旬愣了幾秒,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說:“嗬嗬,感情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拿得起,放得下。其實我也看得出來,你喜歡的人是東方蕭夜吧!”
他的後半句話不是疑問語氣,而是肯定語氣。
我竟然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我不回答,隻是轉過頭,與他相視而笑。清涼的風吹過來,我忽然意識到,蕭瑟的秋季已經到了,樹葉變黃了,空氣變涼了,感情變淡了。
像我和韓澤旬。
就這樣,我和韓澤心平氣和地分手了。
可是水果湖中學的八卦人士真得不容小看(是“不容小*”神馬的不知道,反正表達的是這意思~)我們才說完不到三個小時,就已經傳得“滿校風雨”了。這驚人的速度真是讓我大跌眼鏡。於是,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又自然而然地加了一層冰刀。
唉,沒想到我桃千綠有朝一日也會成為她們眼中的“禍水”!
晚上,我陪東方蕭夜吃完晚飯後,他送我回宿舍。一路上,他好像吃了蜜糖似的,嘴角一直掛著完美的笑。
清爽的風吹過來,讓人心曠神怡。
終於,東方蕭夜開口說話了:“你和韓澤旬分手了吧。”
不是疑問,是陳述!
奇怪,他怎麼也這麼篤定?不知道水果湖盛傳的消息很多都是流言嗎?難道說?我把和韓澤旬分手的場景從頭到尾在腦海裏又放了一次,突然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沒有啊,誰說的,我們才沒有分手。”我故意不承認。
他白了我一眼:“白癡!韓澤旬都跟我說了。”
呃,我們分手幹嗎跟他說啊?
“他幹嗎告訴你?”
“嗯哼,因為是我讓他這麼做的。”他很得意地說道。
什麼?他指使韓澤旬來跟我分手?
果然隻有他才能幹出這麼令人發指的事來!
不過這次,我倒要謝謝他。如韓澤旬不先提出來,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是,可是,有個問題非常嚴重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你幹嗎要幹涉我的事情?”
“白癡,你忘了嗎?契約上麵寫的清清楚楚。”
“拜托,我已經不是你的女傭了。”
東方蕭夜不以為然,幽幽地說道:“嗯哼,那你曾經答應過要幫我做三件事的,你還記得嗎?”
呃,好像的確有這碼事。當初他答應教我遊泳之前,可恥的要求我為他做三件事,但是當時說自己沒有想好是哪三件事,一直留到了現在還沒做的。
“嗯,記得,我說過的,隻要不違法亂紀,我都還是可以接受的。”
“那我現在要說第一件了哦!”
“好吧,你說吧!”
“第一件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咳咳,把韓澤旬從你的心裏抹掉,不準留一點痕跡。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行。”
呃,這算是什麼事啊?一點兒痕跡都不留?要我失憶啊!
我睜大眼睛四處尋找著可以為我所用的東西。
東方蕭夜見狀,有些著急地問:“倒黴女傭,你在幹嗎?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聽到了,我在找棍子。”
“找棍子幹嗎?”
“你揍我一頓,看我能不能失憶。如果成功了,我不就徹底忘記韓澤旬了啊!”我狠狠地甩給他一個衛生球眼。
他伸手做了一個要打我的姿勢,但終究沒打下來,隻是大聲的說道:“白癡,你給我聽好,以後我再從你口裏聽到“韓澤旬”三個字的話,你就死定了。”
什麼人啊,總是這麼霸道!他以為地球是圍繞著他轉的啊,自大狂!我對他的話不屑一顧,卻又忍不住在心裏偷著樂。他這麼在乎我心裏有沒有韓澤旬,是不是代筆他東方蕭夜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呢?
見我沒回答,他用手戳了戳我的額頭,低沉的嗓音說道:“倒黴女傭,如果我說第二件事,你會答應的吧?”
“那要看是什麼事啊?”
都沒說是什麼事,我要怎麼答應啊?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要我做傷天害理的事,那打死我也不會答應的。
他頓了頓,扭過頭,看著遠方,眼神有些飄忽:“倒黴女傭,你覺得跟我交往怎麼樣?”
東方蕭夜說完,收回飄忽的眼神,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啊!”我的嘴巴驚訝的快合不攏了,裏麵完全可以塞進去兩個雞蛋。
天哪,他居然要我跟他交往?真的假的?我是聽錯了吧!要不然,是他吃錯藥了?這麼晴天霹靂的話,他也說得出來啊?
不過,除了驚訝之外,我的心怦怦直跳,興奮的好像馬上就要跳出胸腔。當初韓澤旬提出要和我交往的時候,我明明就很平靜啊!可是現在
難道說,我心裏一直在默默期待著這一刻的發生?
可是,他不是也應該和韓澤旬一樣,喜歡安碎碎嗎?是不是他也像一樣,想要把另外一個人
推給她,於是那我做擋箭牌?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桃千綠既不願意做韓澤旬的工具,那也不會願意做東方蕭夜的工具。
““啊”是什麼意思?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東方蕭夜見我半天沒反應過來,又重新問了一遍。
“你?啊啊,不不,我是說,你喜歡我嗎?”我忍不住直接問道
東方蕭夜扭過頭,帶著羞怯的表情幽幽地答道:“一點點。”
“一點點那麼少?”
“一點點”是個什麼概念?我是應該理解成喜歡我呢,還是理解成不怎麼喜歡我呢?我低著頭,默默衡量著這中間的分量。
“你可以不用這麼快答應我,或者你可以試著跟我交往一段時間看看。寒假到來之前,你告訴我答案。”他似乎在讓步。
我抬頭看他,想從他眼裏讀出些什麼,可是除了真誠,便什麼都沒有了。鎮靜,鎮靜,不能被他騙了,他那雙美麗無敵的眼睛向來都是那麼真誠的。
“好吧,看在你這麼真心實意的分兒上,我就勉為其難,先委屈一下自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