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的聲音頓時將大部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畢竟在軍營生活中,大部分的時光總是極其無聊的,所以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引來廣泛熱烈的討論。
一名老兵向著那邊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倒是坐在老兵邊上的新兵蛋子興奮的看著那邊:“馬克叔叔,那邊是要起哄了麼?”
馬克沒好氣的揉了揉侄子的頭發:“起哄個屁,準是澤拉斯那搗蛋鬼又要開始炫耀了。”
一剛開始搭理葉天的士兵得意的拍了拍葉天的肩膀說道:“嘿夥計,羨慕吧,要知道我這把刺刀可是足足有四十厘米的長度,這要是遇見德國佬的時候,我向你保證他臨死前連我的衣角都摸不到!”
聽著士兵炫耀般的話語,葉天的臉色更加的微妙了,因為在他的認知裏麵,刺刀這玩意兒並不是越長越好的,刺刀太長的話容易折斷,並且在刺中敵人之後不好拔出來,尤其是在狹窄的戰壕中拿著接近兩米的武器那簡直是一場災難。
但是看著士兵一臉得意的樣子,葉天也知道這是這個時代的特色,畢竟刺刀長了也有一個顯著的好處,那就是攻擊距離加強了。
不過對於已經接受過現代軍事理論的葉天來說,他還是更加傾向於短柄刺刀。
“嘿夥計,你的刺刀在哪裏?讓我看看你的刺刀長什麼樣子?”那名士兵似乎是將葉天臉上的微妙情緒看成了愁眉苦臉的樣子,臉上的兩撇眉毛似乎都飛舞起來。
但是他卻沒有絲毫注意到周圍人有些戲謔的表情。
葉天在刺刀架子上掃視了一圈,卻是不知道哪一把刺刀是自己的於是他苦笑著摸了摸鼻子說道:“啊,很抱歉,我現在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刺刀。”
聽見葉天這麼說,那名士兵更加的高興了,在他的認知中,已經將葉天歸納為了剛剛從新兵訓練營中跑出來的新兵蛋子,於是語氣說不出的老成,似乎自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新兵同誌!你要記住!在刺刀架子上都刻著每個人的名字!你明白了麼!”
葉天在聽見這種同誌這個詞的時候,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明白!”
旁邊看熱鬧的人見到葉天這麼入戲,紛紛嘲笑起來:“澤拉斯你太壞啦!哈哈!別欺負人家了!”
“媽的,現在澤拉斯現在特像馬兒林市的小醜,總能逗我笑的不停!”
那名故作深沉的士兵在聽見周圍人的誇讚之後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盡管也是作戰老兵,但也是從其他部隊剛剛調來不久,對於這個營地裏麵的人際關係並不是很清楚。
於是他局促的問道:“你……你們在說些什麼?”
一名長的像熊一樣的士兵放下手裏麵的擦鞋布,粗聲粗氣的說道:
“嘿夥計,看看左邊第一個刺刀,相信我你會滿意這個提醒的。”
於是那名士兵連忙推開葉天找到了左邊第一個刺刀,上麵清晰的刻著澤拉斯的名字,而上麵架的刺刀起碼有五十厘米長!在這些刺刀架中是最長的一個!
他頓時羞憤的漲紅了臉,對著旁邊一臉尷尬的葉天憤怒的說道:“你這個欺騙熱情的小醜!”
然後在一片越發快活的氣氛中逃掉了。
一名士兵走到葉天麵前對著他擠眉弄眼的說道:“嘿兄弟,你總是能給我們帶來歡樂!”接著就拔出了自己的刺刀。
麵容越發微妙的葉天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誇讚還是嘲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答,隻好苦笑著拔出了屬於自己的刺刀。
……
七月的天氣總是那麼琢磨不透,就在葉天以為天氣即將晴朗的時候卻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在一條泥濘的小路上,一隊隊看不到前後的士兵在艱難的跋涉著。
一名軍官站在小路旁的土堆上舉著鐵喇叭大聲嘶吼著。
“你們別像娘們一樣墨跡!要知道那些德國佬可不會等著我們構建陣地!再不走快點連晚飯都趕不上!”
盡管已經穿上了雨衣,但是那磅礴的雨水依舊打濕了裏麵的衣服和裝備。
“這糟糕的天氣實在是糟糕透了!”葉天緊了緊裝備帶,對著一旁的查克低聲說道。
“等到了戰壕溝裏麵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惡心了,看好你的鞋子,如果再被人偷掉我就不管你了,就算你抬出祖瑪姑媽我也不會幫你了。”
查克說完這些絮絮叨叨的話之後就加快的腳步與葉天拉開了距離,很顯然並不願意和葉天進行過多的談話。
看著查克高大的背影,葉天無語的搖了搖頭,畢竟在他以前的記憶中,澤拉斯是一個性格大大咧咧的人,鞋子曾經弄丟過三次,但每次都是被查克不吭不響的找了回來,當然每次都少不了責罵。
葉天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因為前世作為軍校畢業生,在課堂上少不了戰役分析,尤其是索姆河戰役,更是被一位上校著重講了三節課。
所以葉天清楚的知道,他所在的法國軍團在索姆河戰役中主要負責南部戰區,並且從結果上來看,法國軍團基本實現了進攻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