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山為佛教名山,其上佛寺眾多,而明真派卻是道家門派,沒人知道為什麼明真派的開派祖師會把本派的祖庭放在九華山,但自從明真派在九華山上落地生根,世人便“隻知明真在九華,不知九華為佛山”。足以見其何等的昌盛,又是何等的霸道。
但不得不說,明真派建派與九華山之上,終日佛音繚繞,多多少少都會受山上其他寺院的佛法影響,而珈藍金瞳,正是這些影響的具體體現。
而珈藍金瞳的來曆則頗為曲折離奇。十國動亂年間,百姓民不聊生,一日九華山伽藍寺的主持打開寺門,發現一個一身鮮血的將軍打扮的中年人倒在寺門外,本著慈悲為懷,伽藍寺的主持便留下了這名中年男人,而等這名男人醒來以後,竟勢要拜入佛門。
伽藍寺的一眾僧人不知如何是好,最後無奈之下,又覺他身上戾氣太重,隻得讓他入了懲戒堂,當了一名武僧,法號戒嗔。
幾年過去,戒嗔日休佛法修為漸進,漸漸展露出了他在修行之上的天份。可等到他七十歲高齡之時,修為卻再無寸進,戒嗔遍讀佛經不得解答,為了找到答案,他來到了明真派的山門。
當時的明真派掌門接待了他,了解到情況以後給他做出了解答,言:“身有戾氣,道法不顯。”
戒嗔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已經讀了這麼多年的佛經,難道還是不能消除自己曾經所犯下的罪孽嗎?這些戾氣藏在哪呢?戒嗔回到寺內後,冥思百日,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把一身的佛道修為融入雙眸,坐照自觀,終於在自己識海深處尋得了那幾絲燥意,並用眸中佛光將其掃淨,終還得自己一個清明。
掃去一身戾氣終成高僧的戒嗔把自己自觀時所用的法門記錄下來,便是珈藍佛瞳,之後他又覺這珈藍佛瞳太過霸道,自己門下的弟子鮮有人能習會,卻大多都被這個法門反噬,竟是一個個的都燒壞了眼睛,無奈之下,戒嗔隻能再度求助於明真派。明真派的掌門把珈藍佛瞳進行改進,最後分為了五個境界,分別是“見魔”、“鎮魔”、“破魔”、“降魔”、“滅魔”,改進後的版本也留在了明真派,名字也由珈藍佛瞳改為了珈藍金瞳。
後來明真派內亂,瞳法丟失,當時的明真派掌門無奈之下向伽藍寺的主持索要珈藍金瞳的修習之法,卻不曾想戒嗔當初竟為了避免自己門下弟子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把珈藍金瞳的五境修習之法分別放在了五本經書之中。
佛道不同宗,明真派當時的掌門無奈之下把這五本經書帶回派內,卻因為看不懂,導致再也沒有人能習會這門高超的瞳術。
而當時的青玄為了治病,為了能看懂佛教經義,專門學習了梵語。
所以他能看懂那五本經書。
於是他習會了。
“地炎魔狼!”他怒吼。
他的右眼流出滴滴鮮血,眼中卻金光璀璨,好似繁花盛開。
地炎魔狼識海猛的一震,精神突然間變的一片恍惚,好似有無數海潮般的衝擊擊中了他的大腦,他鼻頭留下了兩行鼻血,雙目變得有些失神。
他本就是剛化形成功境界不穩,迎戰已極為勉強,此時又猛然被墨止風打亂了精神,一時竟方寸大亂。
一時便是一瞬,對於墨止風來說,一瞬便也夠了。
他鬼使神差的抓起不遠處的墨洗,腳底百轉千行步運到極致,一劍向魔狼的身體刺去。他或許是忘記了他手中的墨洗有多麼鈍,魔狼的皮膚有多麼堅韌,或許強行提境的反噬讓他也一時亂了方寸,亦或許是他此時已經沒了辦法。他現在隻能相信自己的劍,初次見麵時這把劍為了讓他相信自己煞費苦心,所以現在墨止風願意相信它一次。
墨洗劍如一條黑龍般一往無前,劍鳴嗚咽,仿佛在大聲的咆哮蒼天。
墨止風從未學過劍法,但他此時這一往無前的氣勢,竟有了幾分劍者真意。
小狐狸耗畢身靈力所凝的那縷青氣正在變得越來越淡,小狐狸的眼神也越來越黯淡,就在此時,魔狼凝出的光膜突然一陣抖動,好似有些不穩。
但這畢竟是六階強者凝練出的防護罩,除非它破了,不然小狐狸的青氣是絕對不可能攻得進去的。
然後光膜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