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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乃慧繼續著對我的冷淡。

她急轉直下的態度,讓我想起了小郝的那個囑咐,他曾說過,女人在那方麵要比男人還強烈,如果她想那個了你不去滿足她,她就不會再理你了。我想小郝的這個說法可能是對的,因為我曾經有兩次讓史乃慧失望過。

我覺得,即便是我再後悔也於事無補了。

我想盡快地去擺脫心中積聚的不快。我試著和數學家聊天,可是數學家一門心思地麵對著他的算稿發呆,根本就深入不到我的內心世界裏。我試著跟傻子旺財聊天,可是傻子旺財隻會一味地傻笑,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情為何物。於是,剩下的法子隻有去打籃球,我覺得,在籃球場上瘋跑,我心裏的痛苦一定能隨著如雨的汗水排遣出去。

我給小郝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打球。

小郝說正好,我要練球。

我問小郝練什麼球?

小郝說當然是籃球了。他問我你不知道嗎?全廠馬上要進行籃球比賽了,以科室為單位。

我說沒聽說要進行籃球比賽。

小郝說可能是你外出了沒接到通知。一個科室一個隊,先在本處淘汰賽,然後每個處再出一個代表隊,跟其他處的代表隊比賽,最終決出全廠的優勝隊。

我對他說的什麼比賽不感興趣,就打斷了他的話,說,你練你的球吧,我打我自己的。

盡管我說我自己打我自己的,可是小郝還是立即趕到了籃球場。他說,他知道我這幾天心裏頭不舒服。他說心裏頭不舒服的時候打打球挺好的,我跟小年鬧別扭時,我就自己打籃球,出出汗就痛快多了。說完了,他就給我喂球,讓我從中場開始跑籃。接到他扔給我的球,我心裏熱乎乎的。

我的汗還未出透,籃球場的另一側就響起了哨子聲。我停住跑籃的腳步一看,吹哨子的是馬叔兒,隻見他的右手拿著哨,左手托著籃球站在籃球架下,儼然一副教練的派頭。

沒想到馬叔兒正是小郝他們夥食科請的教練。他們想拿廠裏的籃球聯賽冠軍。

小郝聽到哨子聲,立即跑向了籃球場的另一側。他一麵跑一麵說,我去練球了。

由於夥食科籃球隊要在場上進行訓練,因此我隻好停止了跑籃,把場地給他們讓出來。

在馬叔兒的指揮下,我見夥食科的隊員被分成了兩撥兒,一撥兒是主力,一撥兒是替補。並且在他們開始訓練之後,我還看出了夥食科不小的進步,因為在馬叔兒的調教下,他們居然掌握了很好的防守技術和進攻手段。第一個,我見他們在演練掩護,掩護就是我們現在看NBA時經常說的卡爾·馬龍和斯托克頓配合得天衣無縫的擋拆。進攻方的一個隊員,先用身體把防守隊員擋住,之後另一個進攻隊員運球從被擋住的防守隊員身邊通過,或自己上籃得分,或把球傳給其他隊員投籃得分。這個配合相當實用,也相當具有殺傷力。在夥食科的訓練當中,我見進攻的一方屢試不爽。掩護練罷,馬叔兒又讓他們練習防守,防守采取的是聯防戰術,一個小個兒站在前麵,四個大個兒站在籃下。我一看這個陣勢便知道了其中的奧妙,馬叔兒的這個“一四聯防”是針對我設計的,因為我的進攻方式有兩種,一是突破之後的上籃或急停跳投,二是兩個底腳的遠投得分(當時的籃球還未設置三分線——作者注)。而他的“一四聯防”,既可以防止我的突破,或是說在我突破之後便於他們對我進行補防,又可以有足夠的兵力防止我的底腳遠投。看著他們的防守演練,我開始想我們應該如何對付這個老辣的馬叔兒,我們應該如何破他們的這個“一四聯防”和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