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撲來的酒氣足以把人熏暈。桑筱被他壓的死死的,急得她一直叫:“喂,喂,喂的!”
“抱,抱歉!”
那人聲音模糊嘶啞的不清,不過桑筱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他怎麼還沒走!
她想推開他,卻發現他全身已經癱了下去,就像一團泥巴,怎麼也扶不起來。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這樣不省人事。
她費力的從他身下貓著腰移出來,扶著他靠在牆邊,喊著服務生或者是其他人來幫忙,他也不能總在這洗手間走廊裏躺著呀。
可是恰好服務生不在,醉鬼就勢抱著她的腿不放開,將頭也緩緩的靠了上去,怎麼也拉不下去。
她無奈的坐下來拍拍他的肩膀:“劉總,劉總,你醒醒啊,醒醒,你不能在這躺著,我去叫服務員!”
可他半睜著眸子,滿是迷離,桑筱又大力的拍打電話臉:“劉遠見,你醒醒,我給你找服務生,你到床上去睡好不好?”
“咦……床上……怎麼……你看上我了……我活很好的……當然也很貴……你能給我什麼啊……嗬嗬……別指望我喜歡你……我……隻喜歡錢……不會喜歡你的……”
劉遠見努力全部睜開睜開混沌的眼珠,看著眼前重影的人,施展著他的無敵必殺笑容:“嗬,怎麼,你想先試用一下?”
聽到這些話,她不禁眉頭皺起,他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長期和女人廝混,怎麼聽都是牛郎的口氣!劉總怎麼可能是牛郎!
跟醉鬼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興許是他胡言亂語。桑筱不準備搭話,叫來服務員之後,一起送到包房。
果然,他真的喝醉到了深沉的程度,奔向包間的獨立衛生間,一通狂吐。
桑筱真是無奈,吐完之後,和服務生一起扶到床上。
桑筱附身豪不嫌棄褪去他的鞋襪,解開他的領帶,打開他襯衫上的幾顆扣子,讓他透透氣,畢竟酒精這個東西讓血液快速流動,人體表皮會很熱的。
然後喂了他些許溫水解解酒,再用溫熱的毛巾耐心的擦幹淨他臉上的穢物,這樣,也許他能舒服一些。
桑筱準備為他蓋好被,準備離開,起身離開時,劉遠見突然死死抓住她的手,將桑筱顯著拽個踉蹌。
隻聽見他嘶啞的說:“別,別離開我,我隻有你了……”聲音越來越低,竟然很是淒涼。
她驚魂未定,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抓住她手腕的大手,隻得靠著床慢慢坐在地上,今天是怎麼了,注定回不了家了嘛?
“劉總,你,你先放開我!”桑筱打算搬開那四個如同鐵箍的手指,卻發現他力氣大的驚人,結果,他抓的更死了。
“別打我……我把錢送醫院了……真的沒有錢了……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媽得治病啊……”劉遠見喃喃著,眼角裏開始不斷湧出淚水,滑落在白色枕頭上。
桑筱看著他異常悲痛的表情,劉遠見今天晚上到底說的都是什麼話,她根本聽不懂,但是給他母親治病這個字眼卻是真真切切。
曾幾何時,她每天心心念念的不也是給自己的母親打工來籌錢治病,後來,才發生了一係列的故事。
莫非,劉遠見也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遭遇?
她又重新看著他俊臉上嶄新的淚痕,替他擦去,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第二天,劉遠見醒來,發現床邊伏著一顆黑色的腦袋,而自己的手還扣著一隻白皙的手腕,上麵勒的四條整齊的手指印。
劉遠見宿醉的頭有些痛,卻也隱約記起來,昨天他被人灌得爛醉,然後就被人扶到床上,再然後,記憶裏有人溫柔的替他擦著臉,毛巾是熱的,擦過去的皮膚卻涼爽的讓人想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