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來之前,許暮蟬還暗暗祈禱剛才經曆的隻是夢。倒數三聲睜眼後,看到的還是那個陌生的房間。
隻能認命了呢。
許暮蟬深呼吸幾次,然後起身。浣春不在旁邊,許暮蟬光著腳跑到銅鏡前。
來都來了,還是看看她長什麼樣兒。
仔細一瞧銅鏡上的姑娘,墨發齊背,略微淩亂的灑在肩上,柳眉杏眼,唇紅齒白。眉眼瞧著和現代的許暮蟬有幾分相似。
許暮蟬抿唇,鏡子裏的姑娘也抿唇。
“幸好長得還算順眼……。”
許暮蟬一邊嘀咕,一邊走回床上。
剛坐回去,浣春就端著一碗藥回來了。
“主子,奴婢叫大夫給您熬了補身子的藥,您身子弱,趁熱把藥喝了才好。”
許暮蟬正在走神,聽到浣春的話不疑有他,伸手把藥端了過來,準備一口悶。
“嘶……”又燙又苦,許暮蟬剛喝了一口便全部吐了出來。
浣春捂嘴笑了笑,拍拍她的背,“主子您慢點,奴婢來喂您。”
許暮蟬乖乖的遞給她,忍著苦味兒,皺眉吞了下去。
藥喝完過後,浣春又像變戲法似的摸出兩顆蜜餞。
“藥苦,主子吃兩顆蜜餞壓壓味兒吧。”
蜜餞還沒嚼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聽聞夫人身子不適,妾身來看看夫人。”
尋著記憶分辨聲音,這位恐怕就是最近天天來找“許暮蟬”聊天的小妾江氏了。
江氏閨名眉雪,是楚臨風從青樓帶回來的美女。
許暮蟬翻了個白眼,她這個正房還什麼都沒說,就有人不請自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位身著淡粉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許暮蟬暗暗打量了她幾眼,腰不盈一握,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黛眉輕佻,一雙丹鳳眸裏滿是得意。
許暮蟬沒有說話,靜靜看著她。
蜜餞吞下去過後,許暮蟬轉頭看向浣春:“浣春,現在的小妾都可以不打招呼,直接進我的院子嗎?”
“回主子,侍妾要見主子,必須在院子外頭候著,待奴婢告訴您後,才可進入。”
聽到這話,江氏心頭一跳,連忙道:“夫人,妾身是擔心您的身子,所以才這般著急。夫人恕罪。”
許暮蟬挖了挖耳朵,一臉奇怪:“江氏的耳朵難道有問題嗎?浣春說了,要找我,得先讓浣春告訴我。”
江眉雪咬咬牙,不甘願的走了出去。
“主子,江氏來了,讓她進來嗎?”
“不見。讓她回去吧。”
江氏被趕了回去。她覺得很奇怪,平日裏許暮蟬都十分信任她的,她說什麼許暮蟬就聽什麼。這次去見她,她為何態度就改變了?
一定是有哪個地方出錯了。
許暮蟬靠回床上,仔細的回憶了“許暮蟬”嫁來這半月發生的事情。
新婚之夜,楚臨風沒有來找她。他好像一直很忙,不回府,據說是在京城最有名的青樓醉春閣待了好幾天。
許暮蟬咋舌,府裏這麼多小妾還要往外頭跑,這是多喜歡女人啊。
接下來的一周,楚臨風都沒有來找她,就算回府也去了幾個頗為受寵的小妾那兒。
然後江氏就過來給她出餿主意。今天不小心把這個小妾推進池子裏,明天另一個小妾的丫鬟在端茶的時候,茶不小心潑在了自家主人身上。
聽信江氏的鬼話做了這一堆事情後,府裏鬧出了人命。許暮蟬徹底崩潰了,扯了床單就準備自盡。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誰叫那個挨千刀的楚臨風結了婚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幸好物質上沒少她東西,該領的月例還是有的,不然在這府裏就真的寸步難行了。
大致數了數這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除開陪嫁丫鬟浣春以外,還有三個。
按著記憶來看,就算是小妾的院子裏都有五個丫鬟吧。
這算啥,區別對待嗎。
以前的許暮蟬是十分不講理的,府裏和她接觸過的人幾乎都對她不滿。
許暮蟬按了按太陽穴,這樣的處境很讓人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