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過往之白墨澤(1 / 2)

皇宮,棠院。

暗沉的院子跟隨夜色融為一體,寂靜的院落空蕩的讓人懷疑這曾經住過一個人,上空吹拂著風聲,帶來陣陣的詭異。

臨近溫繾綣曾經住過的地方,秋千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人,修長的腿繃直,腳後跟著地,背靠在秋山的後背上仰麵的望著屋簷。

走廊上一陣響動,惹的他微微看向那方,很快收回之後,他繼續晃動著秋千。

而走廊裏留下了跟著白驚鳴來的人,白驚鳴獨自朝著他走過來坐到他身旁的位置,沒有說話,也晃動著秋千,仿佛都在等一個契機。

一盞茶之後,白墨澤將秋千停下,準備起身離去,一襲黑衣拋卻了往日的光華,多了幾分冷漠和不耐煩。

“等等。”見他要走,白驚鳴有些不滿,直接喊住他,又想著自己所來的目的,一下子也壓下來自己當帝王後生出的毛病,“你難道不想知道朕有沒有將繾綣派人私自處理了。”

“皇兄莫不是忘了,始國國君的話了,再則,繾綣才是維持本王與帝辛和皇兄之間唯一的橋梁,不是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朕要是處死了一個出賣墨澤的人,你還要造反不成?”

“是否真的出賣墨澤,皇兄與本王心知肚明,至於造反,微臣不敢,若是繾綣這次有損,本王會離開墨澤,既然不能背叛父皇祖業,那本王也沒有必要守著這些,臣之所望也無望,一切都於本王無關,本王會輾轉各國遊行。”

“你……朕不準……”

白墨澤離開,墨澤會如何他自然是清楚,他回來鎮壓各國,也說明了他對各國有足夠的威脅,他一走,帝辛一人必然會吃力不說,現在將軍廉碩也與他出了一些嫌隙,一時也沒有找到好的人來接替,這無疑是走向死路。

最重要的,帝辛心思已經生變,這是他萬萬都沒想到,他一個小小公主,居然扇動了這麼多人,如今讓他陷入了這般境地。

她也不知所蹤,幾人都有嫌疑,卻沒有一個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現在已經走到了這裏,早知道他就不聽皇後的言論,以私心將她押入大牢,現在這局麵讓自己進退兩難。

“皇兄,本王不知道你是否因為流言才會囚禁繾綣,可你要明白,繾綣要是與始國勾結,便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你見到她與君華見麵,至於微臣……更加荒謬……”

白驚鳴遲疑,“……”

白墨澤起身走了幾步,到了一棵樹下,單手撫摸著這棵樹,他繼續說道,“這棵樹皇兄可能不知,乃是本王親自曾經種上,恐怕皇兄已經忘了,這個棠院之初是本王的住所,後來輾轉許多人,到了繾綣手中,而本王又是將她帶回來的人,你說本王是否和北涼始國也是勾結著呢?”

聞言,白驚鳴揾怒,“放肆,誰給你這麼對朕說話,身為王爺應當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這不是事實,對於皇兄威脅的人全部都要超出,恐怕本王也是其中之一吧。”

“你……你對朕存有偏見,朕可以理解,可朕確實沒有殺你之心,雖當年送你為質,也是為你好,朝堂亂七八糟,如果沒有送你去,你現在怎麼會有今天的成就。”

“那本王還要感謝皇兄了?”白墨澤揮袖轉身,雙手背於身後,整個人不再是以往那般陽光溫潤,轉而是嘲諷和疏離的望著白驚鳴,一步一步逐漸靠近他,壓抑的輕言道,“本王當年在去北涼的前兩日,皇兄可知本王見到了什麼?”

白驚鳴震驚的看著他,一下子站起身,臃腫的身軀不由的後退了一步,望進對方那深沉憎惡的瞳中,不可置信的他捂著了自己胸口。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知道。

思緒回到當年他登基之後,他當時並沒有其他的想法,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暗中除掉了和自己競爭的兄弟手足,唯獨留下了什麼都沒有爭奪之心的白墨澤,再則兩人來往也比其他皇子平凡,念及舊情便也沒有對他下手,隻封了一個閑散王爺。

卻不想,朝臣平息後不久,一次夜宿皇後宮中,兩人偶然討論到這件事,後來皇後言及了其中的要害,不知為何他也如她想的那般開始考慮,恰逢北涼壯大,為了和平共處,必須各國送一個皇子過去為人質,見過自己的子女後,又考慮到了皇後的說法。

剛登基不久的他就將白墨澤送去了北涼,不聞不問,讓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想到就是他會受到北涼王的重用,如今成了國家的掌權者。

“本王當年可是在皇兄的門口聽了一晚,也虧的那晚宮女為了不打擾皇兄和皇嫂的好事,本王恰巧準備給皇兄送禮,不然怎麼能夠聽見這樣有趣的一幕,自己一直信任的皇兄,居然從始至終都想著怎麼對付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