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馬車行走,車裏溫繾綣一臉精神的看著帝辛那張忽明忽暗的臉,搖晃的燈掉在馬車中央,兩人並排而坐,帝辛則閉著眸子眼神。
“說吧,有什麼想知道的。”
“也不是想知道,就是有些好奇,仿佛你知道一些什麼,但又感覺你根本不想調查一樣。”
聽著她的話,帝辛緩緩睜開眸子,黑如夜空的眸子看向她,輕笑道,“我不想對你說謊,但很抱歉,不能現在解答你的疑惑,可以告訴你的事是我確實不想調查,卻不可以不調查。”
他向旁邊移了移,頭緩緩靠向她的肩膀,疲憊的說道,“你這麼敏銳我該高興的,卻也很愁啊,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你拋棄了。”
側目看著他妖孽的臉上的疲憊感,心疼的摟著他的後背,心中隱隱酸澀,故作輕鬆道,“是我的錯,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為何,總感覺這個人的所有疲憊仿佛都是因為她,他有時露出的那一抹孤寂,是不是也是因為她的緣故。
“不…你沒有錯,至少我這一生裏,你是於我來說最無錯過的。”他動了動自己的頭,緩緩的起來,朝著她坐的方向靠了靠,一把拉過她與她的額頭靠在一起,輕柔的說道,“繾綣,聽一下我的期盼,可好。”
“恩。”
“這起案件背後牽連較為廣泛,所以你要小心知道嗎?”
“恩。”
“相信我嗎?”
“信。”
聽到她的回答,低聲輕笑,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眼中中透著一絲認真危險的笑意,“我說如果這次的案子會有我的牽涉,你還會這麼相信我嗎?”
聽著他的話,溫繾綣並未感到驚訝,隻是同樣回以微笑,認真道,“如果是這樣,那麼便一起來趟一趟這次渾水吧。”
在她話落之後,溫繾綣感覺自己的臉被對方捏住了,隻聽到對方無奈的說道,“真是胡來的傻瓜,想法也很危險。”
不等片刻,帝辛再次開口,神情卻嚴肅了許多,“聽我說,這次你調查的時候,要對周圍更加.敏.感,如果有人問你關於我的事情,你就說你不知道,如果沒有就算了。”
溫繾綣點了點頭,“好。”
那雙暗沉的眸子中的擔憂是騙不了人的,與深夜的色彩一樣神秘與深不可測,卻偏偏讓人不能反駁他的話。
過分關注的背後是如何的危險,那是與未知一樣讓人心生恐懼。
“帝辛,我不要求你現在毫無保留,也不言什麼說出來就快樂了一些的廢話,隻要覺得自己對就要不放棄的前行吧,不論對方是什麼人。”
縱使每個人身上都懷揣著一份不能言說的秘密,縱使每個人都有著守護著的那份堅持,但最後的目的不論是什麼,都是沒有過錯的,畢竟都是有其原因存在。
帝辛沉默的看著她,無聲中.滑.動了一下喉結,輕笑低沉的將她摟進自己懷中。
馬車緩緩行走,逐漸隱於夜幕中,被漸起的薄霧所吞噬了起來。
……
翌日清晨。
溫繾綣打了一個嗬欠,一襲淺藍白的便服衣裙走出房間,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迷蒙的看著遠處。
真是有毒啊,看了不該看的,一晚上隻要閉上眼就會想起那些場景,害的她就在床上睜眼看著床頂一晚上。
耳旁地函的聲音傳來,驚訝的語氣直接就印.入.了她的耳朵裏,“公主,今日那些千金紛紛派人來了,屬下已經將人打發回去了。”
溫繾綣轉身,看著他無力的說道,“很好。”
地函緩緩抬頭,當看到溫繾綣的臉時,一下子雙眼瞪的老大,看著她佯裝鎮定道,“公主,你昨夜沒有休息好嗎?”
溫繾綣驚訝,“有這麼明顯。”
地函點了點頭,指著自己的眼圈,“咳咳…還算行吧,我先下去準備早點了。”
“等等,不用,我不想吃,你們自己吃吧。”溫繾綣聽到他說準備吃的,急忙阻止道,身上傳來的疲累感讓她渾身都有些痛且困,擺了擺手,朝著亭子而去,“你們不用管我了。”
看著遠去的溫繾綣,地函莫名的鬆了一口氣,身旁傳來了一道聲音,從同一個方向而來,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溫繾綣踉蹌走著的背影,腳步虛浮,手還支撐在額頭上,偶爾仰著頭走著,晃晃悠悠的走向了亭子,坐下一下子趴在了上麵。
“發生什麼事情?”
回眸望去,剛好與白墨澤對上,地函微側,並未行禮,目光看向溫繾綣方向道,“公主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