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碗雞湯引發的血案(1 / 2)

“前幾日徐氏說你四人犯了刑事,被縣太爺判了刑關進大牢……”話說道這裏說不下去了。

卿雲月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若如他所說,他們姐弟四人是因為犯了事被關起來的話,為什麼現在四人一個不落的都站在這裏?好吧……還多出了一個人。

現在誰有理誰理虧一目了然。

卿雲月眼神望向站在人群裏的徐氏。

眾人也紛紛望了過去。

“大嬸,還請您給月兒一個解釋,還月兒一個清白。”卿雲月對著徐氏躬身一禮,“月兒前幾日被祖母逼婚,一杖敲暈了過去,剛巧官差大人見到月兒暈厥之事,才出手救了月兒。至於月兒犯事一事,敢問大嬸是從哪裏聽來的?”

徐氏的臉色一陣青接著一陣白,她知道事情不好。本來聽說卿家老祖母回來後說她們姐弟幾人在鎮子裏享福,也就不回來。再說以卿雲月那樣的軟弱性子,就算是搶了她的東西又如何?這麼多年了還不都是默默受著,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嗎?

想到這裏,徐氏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要不是你犯了事,官差會隻帶你走嗎?”徐氏話音裏越說越弱,當目光移到胡嬸身上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立刻大聲說道,“你說是官差救你,虎子當初落水的時候,也有官差路過,看都不帶多看一眼的,憑什麼偏偏就把你抬走了?”

徐氏這麼一聲喊,站在邊上的胡嬸眼圈子立馬就紅透了。

虎子是胡嬸唯一的兒子,也是她心口裏永遠的傷。因著那次卿雲月救醒了卿雲修,卻在一周之前虎子出事時沒有施救的事情,心底一直嫉恨卿雲月。如今被徐氏這麼一提,心口裏就像燃了把熊熊烈火,越燒越旺。

胡嬸站了出來,“殺人凶手,事實壓根就不是你說的那樣,而是你從大牢裏逃出來的!”

卿雲月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是她!

心底嗤笑,這人不管什麼事都要參合一腳,就因為原主沒有救活她溺水的兒子,這是什麼道理!

卿雲月之前沒有理會她是因為也看她是個失去兒子的可憐母親,如今看來,她除了可憐之外,更可恨。

眸光狠狠地掃向站在不遠處的徐氏,還有你!

原主在的時候,本來日子就不好過,偏偏她雪上加霜,不思努力,天天想著如何從他們家裏仗著長輩的名義奪走她們賴以生存的糧食,導致這兩年雲修營養不良,比同齡人的個子都小了許多。就是卿雲月,醒來的時候也是被餓得渾身無力。

她們欠她的,她會一一討回。從現在開始。

卿雲月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緩步聘婷,走到胡嬸麵前,踮起腳尖湊在她的耳邊:“胡嬸子,虎子,死啦!當初你沒看好他,他貪水淹死啦!”

吹氣似的輕聲,胡嬸倒是聽清楚了,渾身顫了一下,瞳孔瞬間渙散開來。

卿雲月慢慢地退了兩步,曉得她又一次陷入了深沉的自責中去。虎子的死,是胡嬸這輩子最深切的痛,也是她心底最深的自責。卿雲月如此突然又直白地說出口,她又陷入了那個對她來說最黑暗的那一天。

那天的天氣異常地燥熱,正是農閑時候,她和幾個村婦越好了一起玩牌。虎子跟幾個夥伴去玩,她應了也就沒多理會了。

等著另外幾個孩子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的時候,她也就掃了一眼,沒有多去注意虎子在不在那些孩子之間,一門心思沉入在牌桌上。

等到天色暗了,牌局散去,她才想起自己的兒子虎子,至今還沒回來……

她找到和她同好的幾個孩子,先是支支吾吾地不敢說,後來在他們父母的一再追問下,才終於說出,中午的時候,虎子被水衝走了。

胡嬸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渾身一軟就倒在了地上。這時即將入夜,村裏的人聽說了都紛紛放下了碗筷,出門去尋找虎子。隻是天很快就黑了下來,視線看不遠。

等到第二天天亮時,有布網的漁夫在收網的時候,才將虎子從網裏拉了上來。但那時,虎子已然氣絕多時了。

胡嬸聞言去的時候,見到躺在地上的虎子,抱著虎子幾乎哭斷了腸。

而後在村人的幫助下,草草地將虎子裹了層草席,就埋在山上,連個墓碑都沒有。

胡嬸去裏正家裏訴說自己傷心,希望懲治害死虎子的那幾個孩子,裏正本著息事寧人的心思,也覺得幾個孩子沒犯什麼大錯,不該擔責,也就安慰了幾句沒多理會。

她有心想到鎮子上敲響府衙前的鳴冤鼓,卻又不敢。

聽說縣太爺凶猛如虎,又有傳言說擊響了鳴冤鼓的人,都沒能從府衙裏活著出來。所以最終她縮了腦袋,沒敢前往鎮上,隻是每次看到村子裏的孩子們的時候,眼底都帶著深深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