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走?
百裏無憂瞪了一眼卿雲月,嚇得坐在一旁的雲修縮了縮腦袋,往卿雲月的身後擠去。
這個想都不要想!
做生意有什麼好的,士農工商,排行最末。地位要多下賤就有多下賤了。而且他們一個是女子,一個是半大的孩子,更不用說其中的艱難了。還不如跟他在山寨裏吃香的喝辣的來得痛快。
百裏無憂擺了擺手,“這個你倒是別想,格老子的。就住老子的山寨裏。”
卿雲月看他的樣子,知曉他不會改變主意,心底暗暗地歎了口氣。隻想著流雲琅琊那頭,毅然發現她不見了之後派人來找她。
如果運氣不好,毅然已經去了北邊邊境抗敵,等他回來再來救的話……卿雲月捂了捂臉,偷偷瞧了瞧麵前的百裏無憂,按照她目前“壓寨夫人”的身份,等毅然來救的時候,估計滿地都是滿口“格老子的”小鬼頭了。
卿雲月驚悚了。
想到滿地都是“格老子的”小鬼頭,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層一層又一層。
這種情形打死她也不要啊!
決定將她留下來的百裏無憂的心情那是相當地好,看著桌上放著不少食物,手伸去還是熱騰騰的,想著自己早上還沒用過飯,好一頓胡吃海塞。看著卿雲月的眉眼也就越發順眼了。
卿雲月沒有想到,自個兒被村民們塞了一通,最終就算是叫上了雲修都沒能吃光的早餐,到了百裏無憂的眼裏就成了溫柔,體貼,細心的代名詞了。
如果知道,估計她想都不想把這些食物丟出院子外頭喂狗……
閑話不再多說了。就說那天之後,卿雲月和雲修兩人也算是在山寨裏定居了下來。村裏人叫這座山為狐岐山。據說山上猛獸極多,毒蟲繁茂。這樣的說辭到底是為了嚇唬她不讓她出逃,還是真的如此,卿雲月就不知道了。
反正自從那天起,她就被百裏無憂禁了足。山寨裏的村子範圍內行動無阻,但是絕不能離開山寨。
其實除了不能出山寨之外,卿雲月這幾日的日子過得還是極為愜意舒坦的。
早晨麼,起來出去溜達一圈,就能收獲一大堆早餐。然後中午再晃悠一圈,又能填個肚兒圓。到了晚飯十分,豎著鼻子,哪家的菜肴香去哪家打秋風……
總之,就是混吃混喝,啥也不做的日子。
咳咳……卿雲月老臉一紅,“我這不是教了他們不少食譜嘛。別忘了你姐我這些食譜每一份都值一百多兩銀子的。”
雲修雙手插在胸前,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卿雲月。嘴角似笑非笑地牽了起來。
懶就懶吧,還找那麼多借口。臉皮都能比城牆厚了。
卿雲月自覺無趣,更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嘟著嘴兒,專心地埋頭狼吞虎咽。
反正,不吃白不吃。更何況這個身體壓根吃不胖咧!
雲修看著姐姐這樣反常的模樣,目光有意無意地往她的小腹處瞄。
卿雲月發現站在麵前的雲修目光不善,警覺地問道,“你看什麼?”
“在看我的小侄子,”雲修微微點了點頭,道,“姐姐這是一個人吃了兩人的分量,你這麼吃下去,是打算告訴我肚子裏除了小侄子之外,還有個小侄女嘛?”
卿雲月曉得雲修這樣是戲謔,將手中的大饅頭狠狠地砸了過去。
雲修伸手一把抓住,放到嘴裏大口大口地咬著。
“光吃饅頭也不嫌噎得慌。”卿雲月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倒了一碗豆汁。
反正都是別人給的……
雲修笑嘻嘻地進來,吃飽喝足,似隨意地問道,“我姐夫呢?”
這時候桌上的食物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卿雲月伸手去彈他額頭,嗔怒道:“小鬼頭,誰告訴你他是你姐夫的?”
卿雲月這是被抓來寨子裏的好不好?
還姐夫咧?要是他同意的話,她立馬下山!
流雲琅琊的大好事業啊,還沒起步就被他扼殺在這個山寨裏的,她不甘啊她不甘。
再想想她的泡菜,估計都已經醃成泥了,用不得了。再想想她的醬油,就快可以成品了,別叫人當做什麼廢物給丟出門外去。
想想……想想……卿雲月瞬間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
“姐,北麵的戰事起來了。”
雲修說了一句,也沒能繼續說下去。他和卿雲月一樣,都被關在這個山寨裏,外頭的消息並不多,好不容易得到這麼隻言片語,隻是更惹人好奇想繼續聽下去。
卿雲月點了點頭,這戰事早晚要起的。而且看當時毅然那麼著急的樣子,也都曉得距離戰爭打起了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