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瘦”字,玉英公主的注意力立馬集中到了卿雲月的身上。
果然,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美和瘦這兩個字。
其實玉英公主並不多麼胖,在卿雲月看來算是剛好的胖瘦相宜,隻是臉蛋上有些嬰兒肥,嫩嫩軟軟的反而更加可愛。
“公主殿下,因為這個瓜子是民女近日自創的,所以現今還沒傳入京城。雖然材料易得,但是吃法和做法都尚未普及,還請公主為了我滄瀾國的美食發展辛勞一些,將這樣的美食推廣下去。”卿雲月一番話說出口來,一張老臉都臊紅得火辣辣的。
賄賂就是賄賂,送點零食還成了為美食發展做貢獻來著了。
她偷偷斜眼瞧了瞧邊上的薛青城,那貨遞給她一個讚賞的目光。
玉英公主被卿雲月說得有些意動,招了招手,邊上的侍女立即用指甲尖小心地扣了一粒瓜子仁放到她的手上。
玉英公主咀嚼了幾下,然後目光便轉向了那個剝瓜子的侍女。也不曉得那侍女是緊張還是因為南瓜子實在難以用手剝的緣故,總之越是急,那瓜子便也越是剝不出來。等得玉英公主好一陣子的著急。到了最後,隻得歎道,“這東西味道我覺著還算不錯,但是這也太不噤吃了呀。”
“公主殿下,”卿雲月微微笑道,“這瓜子,要自己吃才能知道其中滋味。讓人代勞剝瓜子,可算是少了一項樂趣呢。”
“是麼?”玉英公主聽這話開始自己咬瓜子吃,隻是怎麼咬都咬不好,卿雲月耐心地教她方法竅門。
沒多久,兩人便開始磕上瓜子了。
邊上兩個男人看著她們兩瓜子磕得起勁,再加上薛青城此次要攻陷的對象可是縣太爺,所以他拖著縣太爺找了個由頭也就退出去了。
這磕上了瓜子,這打開話頭也就容易得多了。
“嗨,你還別說,這瓜子吃起來挺香的,我都停不下來了。”玉英公主一麵咬著瓜子一邊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卿雲月想了一想,回道:“回公主的話,民女名叫蜜歡。”
“蜜歡?”玉英公主琢磨了一下,笑道,“這個名字挺好聽的嘛。像糖一樣的甜蜜,歡樂的歡。人生要是能像你的名字那樣的過法,那才是生而無憾。”
“公主就很好呀!”卿雲月笑著說道,“哪像民女,其實今日送來瓜子也實在是無奈之舉。最近我夫君為了救濟難民,幾乎將家裏的資金消耗殆盡。這瓜子還是民女家中實在揭不開鍋了,舍不得扔南瓜裏的籽兒,想想炒炒或許能填填肚子,才炒製出來的。”
卿雲月的話裏半假半真,但也終於借機扯入了主題。
“哎?救濟難民?這不是縣太爺的事情麼?你們雖然是富商,但是幫助百姓也得量力而行,怎地將自個兒也救濟成難民來了?”玉英公主好奇地問道。
卿雲月微微低下了頭,不語。隻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你歎什麼氣啊?”
卿雲月眼見時機差不多了,用手搓了搓雙眼,抬起頭時,眼上已經溢出了幾滴淚水。
“公主殿下,民女的夫君感念一身身家都是由民眾而起,現在一方有難,咱們有錢有力的,自然也想為那些流離失所的同胞們獻上自己的一份力。災民湧入城中來得快極,我們先開了自家的倉庫救救急。可是哪裏知道……哪裏知道,民女和夫君家裏的糧倉散盡了,公糧管庫的門至今都未曾打開過半分。”
這話說著,她的手再次抹了抹眼睛,這次淚水更是洶湧而出。
其實那是手上沾了辣椒水辣出來的。也因為這份辣,卿雲月的眼睛瞬間紅了個通透,然後不哭都不行了,眼淚水嘩啦啦地往下墜。
玉英公主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立馬跳了過來,為她擦淚。可是這淚水不擦還好,辣椒水混著的眼淚,在眼睛邊上那是越擦越辣,越擦越多。
玉英公主眼看止不住這樣的淚水,便急道,“哪有這樣的縣太爺,怎麼能讓你們百姓這樣貼錢貼糧?公糧管庫就是為了天災人禍備糧而用。現在城裏的難民都曝屍於市了,他也不懂得處理處理。你別急,這次回去之後,我一定跟父王說叨說叨這裏的情況。”
打小報告讓皇帝換縣令?先不說換個縣令需要多久,單單就說這縣令換了對她也沒有絲毫的好處。
這可不是她的目的!
卿雲月不管不顧,自個兒拚命地抹著淚水。“都說民不與官鬥。民女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縱使有再多的委屈也得忍著了。”